个家伙可怜兮兮的抽泣,说想回家,还说很害怕,拉着他的衣带一晚上都没撒手。
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可这个家伙怎么会和他一样呢?明明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倍受宠爱,一点苦头也没吃过。
和他一点也不一样。
一点都不。
他那样想着,强迫自己起身离开,却怎么都忘记不了那双眼睛。
干净又那样不设心防,像是一波泉水,透亮得能照出很多肮脏。
那一刻很多事情浮现脑海,那个人稀奇古怪的话语,拉着他去采买兴奋的背影,义无反顾护住他的那一个怀抱,撒泼打滚要救下那个女孩的模样,还有那一句——“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回头,他想,算了,反正八年后这人的命也是他的,不急于一时。
这一次就当是把之前那几次帮忙还给他好了。
他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把人背起来,走了很远很远,远到他好几次想丢下这个昏迷不醒的家伙,才走到镇上给人找了医师保住了这家伙的命。
“我这样怎么吃啊?”鹿言愤慨又虚弱的声音把他拉回神。
楚允晏垂眼看了看这浑身都扎着绷带的家伙,叹了口气,把碗放下没好气地去扶人:“麻烦死了。”
他下手一点轻重也没有,鹿言被他扶起来,疼得哎呦叫个不停,眼泪汪汪地埋怨:“你就不能温柔点?”
“不能,救了你还那么多废话。”楚允晏把碗怼到鹿言脸前:“喝吧。”
鹿言示意他看自己夹了夹板的左手,和另一条包成猪蹄,只露出来两根手指的右手,苦笑道:“我这样怎么喝啊?”
楚允晏看着他这个惨兮兮的样,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小声道:“活该,谁叫你倒霉。”
鹿言皱巴着脸:“你还笑得出来,疼死了好吗?”
“关我什么事?”楚允晏满不在意地端着碗,拿勺子舀了一勺药羮就往鹿言嘴里塞。
“烫!”鹿言被迫喝了一口,被烫得直嘶哈,他眼泪汪汪地说。
楚允晏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继续吹也不吹地喂。
鹿言迫于无奈只好自己吹,那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挺可爱。
楚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