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之众日耗粮草五千石,而我们背后是八百里秦川。”
帐内青铜灯盏忽明忽暗,夏鲁奇猛然踏碎脚下陶碗,八尺铁躯撞得甲胄铿锵作响:“函谷关前岂容野犬狂吠。”他布满刀痕的右掌按在环首刀柄,虎目直刺帐下巨汉。
阮翁仲虬结的臂肌猛然贲张,玄铁巨斧轰然劈入地面:“腌臜泼才!且吃爷爷三斧再论高低!”青石地面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至夏鲁奇战靴之前。
“两军阵前耍把式?”夏鲁奇单手按剑斜睨对方,嘴角扯出讥诮弧度,“待某家割了你那聒噪舌头……”
“放肆!”王翦手中青铜竹简重重拍在案几,惊得帐角铜雀熏炉青烟骤散。
蒙骜、李辛四将如饿虎扑食,生生将两座铁塔按回席位。
老将军指节敲打着竹简上的兵符印记:“夏将军的环首刀,阮将军的劈山斧,该往苍乾联军身上招呼才是。”
阮翁仲牛眼瞪若铜铃,玄铁护腕与案几相撞火星四溅:“姓夏的且记着!待破了联军,定与你校场见真章!”
帐外忽传马蹄声疾,白发老者手持鎏金战书掀帘而入。
晖莳广袖轻振扫落肩头霜雪,目光掠过剑拔弩张的众将,对着主位长揖及地:“三晋儿郎欲与将军会猎函谷,不知荒军可敢移营三十里,与我会战渑池?”
“老匹夫安敢欺荒!”乌获暴喝如雷,九环大刀已然出鞘三寸。却见王翦抬手虚按,青铜兵符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回禀苍王,三日后辰时,本帅当亲率玄鸟旌旗赴约。”
待使者离去,樗里疾急扯将军战袍:“函谷天险岂可轻弃?此去平原正堕联军下怀!”
王翦指尖划过沙盘中的汜水河道,突然抓起三枚赤旗插向乾军粮道:“孟贲领重甲士夜渡洛水,乌获带火弩营焚其粮仓,任鄙率轻骑截杀溃兵——记住,要等苍乾主力尽出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