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有吵架声沿着门缝流出。
三女顿时互相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步竖起耳朵聆听着。
…
“爸!他们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住嘴!那是你表弟!你娘下葬的时候都是人家忙前忙后的,现在过得不好,让你帮帮怎么了?”
“爸,当时娘下葬花了多少钱你没数我有数!光给你那几个饕餮侄子的辛苦费、礼品、车马费加起来都快五十万了!”
“扯皮!你那几个表弟从小就老实,不能干这事!”
“怎么不可能?从咱家跟乡镇承包一座山做祖坟开始,一道道手续哪个不得花钱?谁看了那么多钱不心动?他马勒戈壁的,那个时候这几个狗篮子表弟就在镇上拉帮结伙教那些有地的主抗议!不卖!就为了能多要钱!”
刚刚还相安无事的隔壁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还能听到母后大人和大伯母的劝阻声。
“少说两句!孩子还在旁边,忘昔随时都可能进来!”大伯母训斥着,努力想让大伯冷静。
母后大人也在打圆场:“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别抓着不放了,今年不给他们好脸色看就行了。爸,大哥,大过年的消消气,咱才是一家人。”
不过,场面有些难以控制。可能是因为酒劲上来了,大伯已经上头了。
一个劲的发泄着:“还一家人,爸,我这几年都快成你嘴里那几个‘好表弟’的狗了!以为安排工作那么好安排?不用花钱啊?年年拿个五十块钱一箱的白酒、几斤水果,来吃了喝了,最后撒篮子掉个眼泪就能让我安排工作!马勒戈壁,有这种好事我上他妈坟前哭都行!”
越骂越难听,越骂越露骨,越骂越无法控制。三女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知道只要有小昔和古颜在场,场面在生气到口不择言前还有可能停止恶化。
于是她们当即起身开门,回到里屋。
迎面,她们便看到大伯又对着爷爷一顿唠叨,爷爷也在吹胡子瞪眼用略显固执的看法回怼。
听和看是不一样的。
这股压迫感在屋里乱窜,小昔下意识缩起了脖子,就连原本自诩已经成为大人的古颜在这群长辈面前也感觉自己永远都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