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头,现在我都后悔死了。”
我说:“你要来美国,可以走正式途径,办护照,办签证,花不了多少钱的。”
小夏说:“我去领事馆办签证,连着三次都没有通过。”
我问:“为什么没通过?”
小夏说:“不知道。其实,美国就是个势利眼,一点不公平。有的人可以随便来,有的人就阻拦不让来。没办法了,我只能找中介公司办了一张假船员证。谁能想到,来到美国做了奴隶。”
黑暗中,传来小夏一声叹息。
我总是想,那些福建人像一群奴隶。事实上他们就是奴隶。
我想起上初中的时候,有一门功课叫《社会发展简史》,里面讲到奴隶社会的时候,说“奴隶是会说话的工具”。
而这些福建人,他们就是一群会说话的工具。
而且,他们连话也不敢多说。只有奴隶主不在场的时候,他们才敢说几句。
福建人是奴隶,而自己和小夏,又何尝不是奴隶。
来到这里,想要活下去,只有逃跑。
只有逃跑,离开这里,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小夏已经来到这里一年了,而那些福建人比小夏来到的时间更早。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最后只会死在这里。
这里与世隔绝,如果死在这里,刨个坑埋了,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死在这里。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我们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过一样。
而我的家人,根本不会想到,我会死在大洋彼岸的这里。
在国内,很多人说美国是人间天堂,然而,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美国竟然是人间炼狱。我就要在这座人间炼狱中,忍受世间所有难以忍受的痛苦,然后累倒了,悄然辞世。
不行,我一定要逃出去。
我想要逃出去的念头刚刚冒出来,小夏就来找我了。
那天晚上,躺在大棚里的小夏,趴在我的耳边悄悄地告诉我说,他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说话。
白天,在燠热的大棚里,我们连话都不敢说。我们忙忙碌碌的身后,有坐在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