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闪身挡在前,药柜里飞出片陈皮黏住刀身。趁乱翻开病童衣襟,见溃烂处隐有细虫蠕动:\"这不是痘疮!\",中年人顿上原地,破三贼抓起雄黄粉混入灯油,火焰腾起青烟,孩童脖颈爬出数十条红头蛊虫。
\"取三斤雄黄酒!\"陆掌柜金针渡穴的手稳如磐石。之后两悬壶居门前又多了块\"妙手仁心\"的匾额。
崇宁二十一年上元夜,师徒对坐后院晒药台。
陆掌柜摩挲着祖传的青囊针:\"这针救过宰相,也救过乞丐。\"他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染了血丝,\"二十年前我救了个不该救的人。\"
破三添酒的手一颤。他早发现师父心脉有损,每逢阴雨天便胸闷气短——那伤形似重锤所击,却不知来历。
\"医者眼中只有病人。\"老人将针囊推给少年,\"明日你去赵府看诊。\"
夜里少年潜至老人房中渡了些许真气,他看出老者身有旧伤,他也束手无策,只能用灵气温养,让老人家多活些时日,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赵员外头风十年,太医院判也束手无策。
破三拈起三寸毫针,隔着绸衫刺入风池穴。赵老爷只觉百会穴如有清泉涌流,却不知少年以特殊手法震开了淤堵的脉络。待看到痰盂里咳出的血块裹着碎骨渣,满屋人骇然失色时,少年已收针退至门边。
\"此乃陈年箭伤入脑。\"他指着赵员外后颈旧疤,\"需辅以川芎茶调散。\"
陆掌柜在堂前听到消息,把用了四十年的脉枕塞给徒弟:\"明日挂牌坐诊吧。\"
崇宁二十二年春分,悬壶居的杏树开了第一茬花。
破三跪在青石地上,将五年来整理的《太乙针经》捧过头顶。陆掌柜翻开泛黄的册子,见\"透天凉烧山火\"等绝技旁添了蝇头小楷,某页还夹着晒干的杏花——正是他当年咳血时少年偷偷换掉的方子。
\"去吧。\"老人将出师帖压在《青囊遗录》上,\"西厢房给你留着,空了回来看看\"
少年却对着满墙药柜行大礼:\"授艺之恩未报,不敢言去。\"他想多陪陪老人家
斜阳染红青囊针时,陆掌柜望着抓药的背影恍惚——那手法气度,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