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方向,仿佛能看见山巅的玉清宫灯火,忽然发现脚下积雪正在缓慢地逆流——这是时间法则触碰到同源禁制的征兆。
当第七朵冰花绽放在衣襟时,他对着虚空划出三道残影。第一道指诀点在丑位,惊起林间昏鸦;第二道气息震开巽位积雪,露出刻着符文的青石板;第三滴精血还未落地,二十丈外的老槐树突然裂开树皮,露出哑婆婆满是泪痕的脸。
\"小杀\"哑婆婆的绣花针悬在颤抖的尖,哑婆婆并不是哑巴,只是很少说话,几个少年给她起的外号,后来叫着叫着她也就接受了。针眼穿过二十余年光阴,正对着他眉心朱砂痣。
方七杀看着婆婆身后浮现的虚影:母亲鬓角的白发凝成冰凌,父亲腰间烟杆挂着当年替他雕的木剑,破三贼他爹的右袖空荡荡飘在风里。合道期容颜常驻、断臂重生毫不费力,方七杀少时不知道他们为何要用老去的容颜示人,现在知道了,应该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们与凡人有异…
不多时,村里的许多长辈都出来了,把他围在了中间,同辈及小他几岁的人或带着一些稚童或几个单身狗围在一团,都远远的站着,个个都傻乎乎的笑着,一如当年。
方七杀红了眼眶…
众人皆围拢过来,家长里短的,欢声笑语在村间回荡。那些久远的回忆仿佛就在眼前,虽历经岁月沧桑,但此刻的相聚,让一切的离别都化作了无尽的欢喜。方七杀望着久别重逢的亲人们与熟悉长辈,心中满是感慨与温暖,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这重逢而凝固。
老村长的烟锅在祠堂青砖上磕出火星,溅起的烟灰里溅到留影石上,浮出当年血色。二十三个红月亮同时悬在祠堂天井,那是灵宝,好大的手笔。
妖族大圣的羽翼割裂月光,魔族亲王的锁链穿透祠堂匾额上的\"方\"字。方七杀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被人群裹挟着往后山跑,修千劫母亲的红绸带在夜空炸成血雾。
\"三百六十道诛仙剑,把整座山切成棋盘。\"老村长用烟杆蘸着酒,在供桌上画出交错的血痕,\"你铁匠叔熔了祖传的玄铁锤,才挡住刺向祠堂的第十三波剑雨。\"墙角独臂男人闻言举起酒碗,碗沿缺口正好对着他空了的右肩。
方七杀摸着供桌上龟裂的魂灯,灯油里浮着半张焦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