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屑随着靴跟碾轧发出细碎声响,邬凌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进战术口袋,军用夜视仪在睫毛细微颤动中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测温站蓝白漆面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泛着青灰,屋檐垂挂的冰棱像倒悬的钟乳石群,他盯着那排被积雪压弯的通风口栅栏,突然想起盛瑶用钢笔尾端戳他掌心的触感——和眼前钛合金薄片的火漆纹路分毫不差。
“十五秒。”他默数着巡逻队交错的时间差,战术手套抚过腰间的电磁。
锈蚀的通风管道在热成像里泛着不自然的橙红,汉斯部队显然给这栋建筑加了料——第三根栅栏下方两厘米处,有团模糊的灰影正随着呼吸频率轻微起伏。
邬凌从战术背心夹层抽出林村民给的锡箔纸,月光下褪色的坐标数字突然在冰面折射出荧光。
当第六粒冰碴随着他抬脚的弧度滚进测温站排水槽时,通风口内侧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反复划过老式发报机的摩尔斯键。
“朋友,西伯利亚的雪橇犬都比你安静。”他用俄语对着虚空轻笑,袖口滑出的微型爆破贴片精准黏在第七根冰棱根部。
三十米外瞭望塔的探照灯扫过来的刹那,整排冰棱突然折射出棱镜般的七彩光斑,两个正在抽烟的哨兵顿时捂住眼睛惨叫。
测温站铁门被爆破气浪掀开的瞬间,邬凌已经顺着融化的冰水滑进地下室。
战术手电扫过布满冷凝水的管道,三枚伪装成压力表的信号正在工作台嗡嗡震动。
他忽然想起孙教授上周误发的错误坐标——那份标注着淡绿格纹的报告,此刻正在防弹玻璃后的保险柜里泛着幽光。
“原来你们把情报站建在暖气管里。”邬凌用匕首撬开第七块地砖时,整栋建筑突然响起刺耳的蜂鸣。
天花板喷洒的消防水雾中,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踹开安全门,汉斯沙哑的笑声从他们头盔的通讯器里传来:“听说你喜欢用雪崩当烟花?”
邬凌反手将电磁拍在暖气管接口,战术靴底瞬间弹射出冰爪。
当第一个士兵被突然爆裂的蒸汽管道掀翻时,他已经踩着垂直的墙面跃上横梁:“这叫物理降温。”爆破贴片随着他翻身动作雨点般坠落,融化的冰水在高压蒸汽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