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白雾。
“他在两点钟方向!”某个士兵的吼叫被金属共振扭曲成怪笑。
邬凌甩出缠着导电纤维的登山绳,正在融化的冰层突然承不住装甲车的重量——那辆本该守在东南角的运兵车,此刻正头朝下栽进他提前挖好的伪装冰洞。
汉斯的咒骂声被电磁脉冲撕成碎片。
邬凌贴着因蒸汽泄漏而结霜的管道滑行,指尖触到保险柜密码盘时突然愣住:淡绿色格纹映照出的数字阴影,恰好是盛瑶生日倒转的镜像。
当第十二次错误警报触发自动锁死程序时,他用盛瑶那支钢笔尾端火漆纹路拓印的钛合金薄片,轻轻划开了指纹验证区的防护罩。
“你们该换批密码学家了。”邬凌对着通风口晃了晃刚取出的u盘,保险柜夹层突然弹射出的毒针擦着他耳麦飞过。
他顺势滚进还在冒热气的管道检修口,身后追兵踩中融雪陷阱的惨叫与蒸汽泄漏的嘶鸣奏成交响乐。
月光重新照在雪原上时,邬凌已经躺在三公里外的雪橇舱里。
染血的钛合金薄片在掌心泛着冷光,火漆纹路边缘的氧化锈斑里,藏着两粒比雪粒还小的追踪器。
他摸出贴身口袋里的卫星通讯器,盛瑶出发前偷偷贴在上面的猫咪贴纸,此刻正在极光下泛着莹蓝色微光。
卫星通讯器亮起的瞬间,邬凌用染血的手指在触控屏上敲出三短三长的摩尔斯码。
极光在云层后诡谲地流动,映得雪橇舱内忽明忽暗的蓝光里,倒悬的冰锥在舱顶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叮——”
首都军事记者站的暖黄灯光下,盛瑶钢笔尖在稿纸上洇出个墨点。
当她看清加密频道跳出的“雪融燕归”四个字时,整个人像被火炉烘化的雪人般瘫在转椅上,发梢蹭到了去年生日邬凌送她的战术钢笔收纳盒——盒盖上那只鎏金夜莺正啄着橄榄枝。
“我就知道!”她对着空气挥拳,打翻了马克杯里冷掉的蓝山咖啡。
褐色液体在《敌占区气象异常报告》上晕染开来,恰好盖住了标注着“陈”字的某个边境村落坐标。
窗外的霓虹灯牌在她眸中碎成星子,指尖颤抖着在回复框输入:“今晚八点,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