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大哥,明日便是您大喜的日子,二弟我在这儿先提前给您道贺了!只是……”
这声音先是扬起,带着些许强装出的欢快,可随即就如同被巨石拽入深潭,话锋猛地一转,紧接着用一种低沉且充满疑虑的嗓音问道:
“寨子里当真出了叛徒?”
这声音在大厅的角落里幽幽回荡,让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还未等寨主镇云川开口回应,一道好似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嗓音又从阴影中传了出来:
“二哥,莫要再问了!叛徒确凿无疑。瞧瞧这近来余家庄的动静,愈发不安分了。
咱们以往去洗劫,虽说也有风险,但哪像如今这般,次次都好似对方早有谋划,严阵以待。若不是寨中出了奸细通风报信,还能是为何?
依我看,不妨就借着这次大喜的时机,设个圈套,将那叛徒给揪出来。大哥,您觉得如何?”
说话之人一边说着,一边从黑暗中走出,眼神闪烁着凶狠与精明。
寨主镇云川坐在大厅正首的虎皮椅上,身姿挺拔如松,眉头紧锁,深邃的双眸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
听了这番话,他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果决: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归是没错的。此次行动,务必周密部署,不可有丝毫差池,绝不能让那叛徒再继续为祸山寨!”
说罢,他猛地一拍扶手,震得桌上的茶碗都微微颤抖,似是以此表明自己的决心,也让这议事大厅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在这山寨地牢里,忆霖已静静地穿戴好了那件简易却又被寄予特殊意义的婚服,透过那老妈子带来的铜镜看着自己。
婚服虽粗糙,却也被仔细整理得服服帖帖,红色的头纱轻柔地垂下,将她的面容遮在一片朦胧之后。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艰难地挤入屋内,似是拼尽全力也要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那光影勾勒出她纤细却又不失力量感的腰肢,以及被头纱半掩着的如羊脂玉般的脸庞轮廓。
忆霖微微抬起双眸,透过那层轻薄的红纱看向铜镜之中的自己,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那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