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说话的两人,感受着春风迷醉,仰望星空,内心无比的平静。
东班突然开口,唱着听不懂的歌谣。
歌声里是大山,是虫鸣鸟叫,是远方,也是家。
微醺的桃枝慢慢起身,轻轻摇摆身体,她记得那天看的电影,五朵金花。
里面的人载歌载舞,她自己偷偷在家跳过。
她足尖轻踏,两只手臂轻轻在身前摆动,随着他的歌声慢舞。
月色倾泻在她的身周。
她的笑容前所未有地舒展畅快,那些痛苦的记忆被抛之脑后,她变成了其他人,跟别人一样在爱中长大,无忧无虑。
东班只觉得眼前的人开始陌生,那个怯生生只想躲藏的女孩变了,一丝陌生的情绪慢慢爬上他的心头。
等到第二天灯芯桂芝捂着宿醉的脑袋睁开眼,东班不在,桃枝也不在,阿巴嘎跟板车也不在。
狍圈里的粪便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狍子的眼神都分外清澈。
一头最为瘦小的幼崽蹒跚跟在母狍子身后,被母狍子狠狠用头撞飞在地上。
灯芯停下要离开的脚步,不太明白这个操作。
幼崽追随母亲,这是天性,可这头母狍子的架势根本不是其他同类的做法。
瘦弱的小狍子艰难起身,它太饿了,可根本吃不上一口。
它小小的脑袋瓜里根本搞不清状况,只是一次又一次被撞飞。
灯芯打开木门,弯腰将它提起,抱在怀里,母狍子冷漠地看这一切发生,就像是旁观者。
另一边的桃枝跟东班,一早就起身,一起打扫了狍圈,还准备趁早就把今天的狍子口粮砍回家。
桃枝想自己学着驾车,东班做场边指导。
“缰绳不要拉这么紧。”
“好。”
一脸认真得桃枝让东班发笑,又怕打击到她的积极性。
这一幕恰巧被早起扯兔子草的王寡妇瞧见。
昨儿个屯子里的新鲜大事都是桂芝一家开始养狍子。
那老一辈的纷纷摇头。
“狍子那就是在山上跑的东西,还想养?”
“那养个猪养个鸡不错了,还想养这,还真是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