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意坊内,秋风送爽,携着阵阵桂花香。林逸踏足其间,脚下青石板路上铺满落叶,沙沙作响,他缓缓步入那座威严的虎宅。随着轻风拂过,屋檐下的青铜风铃悠然奏响,清脆的旋律惊扰了正在檐角沉睡的狸花猫,它一个激灵,跳下屋檐,敏捷地跑开。
“义父,这茶汤色清澈明亮,莫非是今年新贡的雀舌?”林逸举起手中精致的汝窑茶盏,目光却留意到虎爷掌心的老茧在杯沿不经意间留下了一道细微的油渍。虎爷开怀大笑,笑声浑厚有力,仿若能让整个博古架都微微颤动:“哈哈,好小子,果然识货。”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身旁那古老的鎏金暖炉,炉盖上趴着的玉貔貅,虽已缺失了一只爪子,却依旧透露出岁月的沧桑与不凡。
炉盖上那只独眼的玉貔貅,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听说快活林这个月又赚了八万两?”虎爷话锋一转,目光深邃,看似随意却意有所指地问道。林逸放下茶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回答道:“这一切皆仰仗义父的威名。”言语间,他巧妙地将一叠银票悄然滑入虎爷身旁放置蜜蜡手串的精致匣子中,动作自然而不失恭敬。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虎爷突然神色一凛,用暖炉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案几,这一击力道十足,使得旁边锦鲤缸中的水花猛然飞溅起来,缸中的鱼儿受到惊吓,四处乱窜。“戴冲那莽夫送来十两银子,哼,这点钱,也就够买二十副棺材了!”虎爷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与轻蔑。
此时,黄炳成在廊下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让他指甲不自觉地在朱漆廊柱上抠出五道清晰的白痕,却又不敢发作。就在这时,檐角的铜铃再次无端乱响,黄炳成抬头望去,只见林小棠正手持弹弓,瞄准着风铃,准备再次发射。他连忙比划出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义父的教诲,孩儿自然铭记于心。”林逸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只是孩儿愚钝,不知这十两银子,是否足够买下张洪的项上人头?”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与决绝,让原本还算平静的室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李师爷在送客出门时,山羊胡须上沾着几缕茶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