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林后院的槐树轻轻摇曳,簌簌落花如飘零的蝶羽,黄炳成怀抱着一只精致的鎏金算盘,瑟缩在廊柱之后,目光惊恐地看着演武场上那两百根寒光凛凛的铁棒,他的腿肚子不由自主地直打颤。李坏则在一旁,正用剑穗狠狠地抽打着某个帮众的屁股,口中呵斥道:“戳要狠!当这是捅粪坑呢?”
“老黄!”林逸的声音突然从琉璃瓦顶传来,犹如惊雷炸响,黄炳成吓得一个激灵,直接撞翻了身旁的冰鉴,冰块咕噜噜地滚到铁棒堆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林逸翻身跃下,动作轻盈如燕,手中的铁棒在他掌心旋转,带起一阵残影,“去弄二十车艾草,要端午前晒干的。”
“老大您要做法驱邪?”黄炳成揉着被撞青的额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林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忽然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给弟兄们泡药浴,打通了经脉才好练功。顺便在艾草里掺些朱砂——虎爷最爱焚香礼佛。”
日头渐渐西斜,余晖洒在演武场上,为那两百根铁棒镀上了一层金边。铁匠铺送来了最后一批改良版的兵器。林逸轻轻掂了掂手中的铁棒,四尺长短,通体镌刻着蛇形纹路,那纹路在夕阳下仿佛活了过来,顶端双刃枪尖泛着靛蓝幽光,散发着阵阵寒意。李坏突然甩出短剑,剑刃与枪尖相撞,迸出耀眼的火星,竟在青砖上烙出焦痕。
“淬毒了?”李坏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西域乌头汁,见血封喉。”林逸转动着铁棒,枪尖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幽蓝弧线,那弧线宛如死神的镰刀,他冷冷地说道,“这玩意捅进肚子,肠子能打个蝴蝶结。”
黄炳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干呕了一声,却被林逸用铁棒挑起下巴,“明早你带队去收西市十三家赌坊,记得穿三层铁甲。”
夜幕降临,快活林里弥漫着艾草与朱砂的辛辣气息,那味道刺激着每一个帮众的神经。帮众们赤膊泡在柏木桶里,皮肤被药汤烫得通红,仿佛煮熟的虾一般。王小虎盯着掌心逐渐成型的茧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忽然傻笑起来,“俺娘要知道俺在学神仙法术……”
“狗屁法术!”李坏一脚踹翻木桶,药汤泼在青石板上,发出嗤嗤的响声,冒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