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堂青铜香炉腾起三尺青烟，沙飞鹰背后的鎏金飞鹰浮雕在烛火中振翅欲飞。董成武的九环金背刀劈裂黄花梨案几，刀刃深深嵌入"忠义千秋"匾额，惊得檐角铜铃里的寒鸦振翅乱飞。
"飞鹰帮立帮之本便是规矩！"董成武腕间铁环叮当乱响，刀锋直指林逸咽喉，"刺杀戴冲尚可说是年少轻狂，诛杀侯通便是目无纲纪！"
林逸足尖轻点倒掠三丈，腰间软剑如灵蛇出洞缠住鎏金烛台。烛火泼洒间，李坏鬼魅般的身影已从梁上扑下，辟邪剑法刁钻刺向董成武后颈"大椎穴"。剑锋距皮肉三寸时，九环刀猛然回旋，刀背金环震得剑刃嗡鸣不止。
"噹！"
李坏虎口迸血倒飞撞上朱漆立柱，怀中《辟邪剑谱》跌落展开，恰好停在"欲速不达"页。董成武冷笑抬脚欲踏，林伏虎的玄铁重锏已携风雷之势砸来，将青石板击出蛛网状裂纹。
"老棺材瓤子！跟小辈较什么劲？"林伏虎扯开豹皮大氅，露出胸口狰狞的旧刀疤，"当年你砍我战堂兄弟时可没讲规矩！"他反手将重锏掷向董成武，锏柄镶嵌的波斯猫眼石在烛火中泛着幽光。
沙飞鹰屈指弹飞半截雪茄，火星精准击断纠缠的刀光剑影："闹够没有？"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在虎三爷颤抖的指尖——那上面还沾着季刚的鼻血。
虎三爷在鎏金太师椅上如坐针毡。怀里的密信碎片硌得胸口生疼，恍惚又见二十年前雨夜：彼时沙飞鹰也是这样端坐主位，看着他们十二个结义兄弟歃血为盟。如今那碗摔碎的陶片，仍嵌在总堂地砖缝隙里。
"侯通勒索永乐坊百万两，按帮规当诛。"虎三爷突然起身，羊脂玉扳指在案几刻出深痕，"是老夫授意林逸清理门户。"他说罢将密信残片拍在案上，青竹纹的暗记恰好与侯通玉佩裂痕吻合。
十三位大头目哗然。赵四海手中的翡翠鼻烟壶摔得粉碎，王铁胆刚入口的雨前龙井喷湿了前襟。林逸垂首把玩着鎏金骰子，余光瞥见董成武太阳穴青筋暴起——那密信上的暗记，正是刑堂追查半年的青竹帮密探标记。
沙飞鹰摩挲着飞鹰戒指，指腹掠过鹰眼中鸽血红的宝石："老三，你可知认下这罪要交多少买命钱？"
"昌平坊六街十二巷，七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