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片上是一位中年女人,头发花白,双目无神,手上举着一张海报大小的纸张,上面印着一张照片和几行大字。
——安福,妈妈在等你回家。
安瑞的目光在照片上停下的一瞬间,瞳孔收缩,一种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猛然涌上他的心头。
队长说:“安福,这是你的本名吧,你母亲找了你整整十年,十年前你在华国失踪,而她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
安瑞的指尖微微颤动:“我……”
“对你以往的人生我感到抱歉和惋惜,”他说,“但是总归还是要一码归一码的。”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片稻草,队长接下来的话彻底将他打入了深渊。
“你的母亲现在已经病倒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吃了从你们这里生产出去的药品,不只是她,还有很多人。”
安瑞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药厂里那些被当作实验品的少年少女,他们痛苦扭曲的脸,他们绝望的哭喊……还有他自己,还有秦恕,当年是如何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的。
秦恕曾经和他说:“安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要么吃人,要么被吃,我们只是选择了活下去而已。”
而他们所谓的“活下去”,是用无数人的生命堆砌起来的。
一些是被迫的选择,而另一些,则是被欲念挑起之后的为非作歹。
队长曾见过无数这样的人,在畸形的环境中被裹挟着走向歧途,然后清醒的迈入堕落的深渊。
可怜,可悲,可恨。
……
而另一边,某条不起眼的居民街道中,几辆普通的黑车正在其中不紧不慢的穿行,他们的目标正是巴纳最大的海港,到那时会有一辆正载着世界各地宾客的豪华游轮在岸边停靠,他们伪装成客人上船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跟着离开巴纳前往f国。
这种时候水路可比飞机安全多了。
驶出居民区后,莫惊鸢看向窗外逐渐辽阔的景色,广阔无垠的蓝天映入眼帘,一座座山丘连绵起伏的接着海岸,像一条沉睡的巨龙,静静地横卧在天际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