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远处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秦恕!”扩音器再次响起,声音在山间回荡,“放下武器,投降吧!你的另外两个手下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早点放弃抵抗!老实交代你的罪行,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
秦恕闻言轻嗤。
留命?
就算他真的侥幸蹲牢,也会有无数人在暗地里想方设法的“买”下他这条命。
他艰难地站起身,背靠着岩石,手中的枪依旧紧握,但里面的弹匣已经清空。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苍白却依旧冷峻的面容,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面前是一片断崖,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凛冽的风迎面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想起莫惊鸢说过的话,秦恕突然呵呵的笑了。
他居然真的怎么逃都逃不过。
是因果报应,还是他的命本就该如此?
失血过多让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又坐了下去,四肢逐渐麻木无力,但他的思绪在此刻却越来越清晰。
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种极其荒谬的可能。
他其实早该死了。
早就该作为“庄饶”,死在了那段不为人知的痛苦过去,这剩下十几年,都是他作为“秦恕”偷来的。
“庄饶……”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那个名字,那个身份,早已被他埋葬在记忆的最深处,他曾以为只要抛弃过去,他就能重新开始,可如今他才猛然意识到,命运从未放过他。
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一些很久远的,曾经被大脑忘记的画面。
不知何时的午后阳光下,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送给了当时年少的他一辆十分拉风的摩托。
女人说:“庄饶,姐姐考上了警校,以后就不能带你到处转了,等你长大了之后到了能骑它的年纪,就可以自己想去哪去哪啦。”
秦恕听见自己跃跃欲试的声音:“姐,我现在就不能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