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屏幕上,是一则来电显示,打来的人正是谢则玉。
手指微微颤抖,景嗣犹豫了一瞬,还是用另外一只手拿了接听贴在耳边:“喂?”
“在楼下?”
谢则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懒散的哑意:“到多久了?”
景嗣却没理他这个问题:“她呢?”
“你说嫂嫂啊,”谢则玉倒是不介意话题被带跑偏,语调上扬,甚至还分外乐意的和他聊,“她正在睡觉呢,景哥你不会想要上来打扰吧。”
话里话外都是不加掩饰的戏谑和挑衅,字字戳心,他就是故意在刺激景嗣的神经。
景嗣沉默了片刻,将手机拿的离耳边远了些,紧接着对身边包扎的人说道:“可以了,你们先出去吧。”
“景先生,我们这边只是简单的做个处理,”侍者有些为难,“还是建议您去医院仔细包扎一下,您看要不要给您叫个车……”
她当然知道像景嗣这种人物不缺跑腿的,可毕竟人是从这里受伤的,怎么说餐厅这边也得表个态。
最主要的就是惹不起。
“不用,现在就够了。”他依旧在很礼貌的回,但周遭的气场已经沉了下去,一股极强的压迫在四周散开。
景嗣的耐心已经快到了极限。
其余人瞬间止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出去吧。”
一句话宛若判决者宣判无罪释放,众人闻言纷纷转身离开,走的比兔子还快。
待周遭彻底安静后,他复又将手机放回了耳边:“谢则玉,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这哪能叫炫耀呢,我明明是感谢景哥,若是没有您给的宝贵机会,我也没办法和嫂嫂圆满啊。”
“圆满?”景嗣闻言轻呵一声,“你是觉得你如今已经胜利了?”
“胜利不敢说,可是有些道理我想景哥应该比我懂,”谢则玉侧过身,透过帘子之间的缝隙瞥了眼床那边的动静,莫惊鸢还躺在那里安静的睡着,“口子一旦撕开,就不愁没有后续。”
他又转了身,看向窗外的夜色:“最起码现在,我可是有了资格不是吗?”
“别忘了你当初和我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