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上面缓了好一会,才朝着不远处的招待所跑过去。
进了门,穿着制服的同 志正在门口的窗户里勾火盆,屋子里又明亮,又暖和,跟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同 志你好。”
“你好……哎呀,你……你怎么……”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他指着她的肩膀,手指头都在抖。
宁清茹扭头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刚才只不过是背着顾安城走了一小段路,她的肩膀就已经染了血色,红彤彤一片,分外吓人。
她连忙从兜里掏出钱,被水泡湿了,粘哒哒的,零零总总差不多一百五十多块。
全给窗口小伙子递过去了。
“帮帮我,我还有一个同伴……还在堤坝下面,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上来,顺便再帮我喊一下救护车?”
“如果能给我两身干净的衣服就更好了。”
窗口小伙子楞楞地接过钱。
正常来说,要住招待所是需要介绍信的,没有介绍信,哪都住不了。
可是……这么多钱,窗口服务员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块钱啊!
看着上面的那一张张粘在一起的大团结,小伙子咬咬牙,站起来道:“人在哪?”
宁清茹又不得不离开温暖的屋子,去给他带路。
俩个拿了一跳绳子,到了地方之后,宁清茹先下去,用绳子绑住顾安城的四肢——他全身冷硬,脸颊苍白,几乎探不到气息。
她给小伙子打了个手势,小伙子点头,往上拉绳子。
顾安城被拉上来,宁清茹连忙背起他,就像在背一个大冰块。
“这人还活着吗?”
宁清茹不说话,背着他往招待所走。
其实她也不知道,但她愿意相信,他还活着。
到了招待所,小伙子给开了间房,紧接着又去给医院打电话,救护车说一会儿就到。
屋里没有暖气,唯一能取暖的就只有厚棉被,小伙子好心把火盆送进来。
“冻坏了吧,快上床躺着去,屋里门窗记得留条缝,别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