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了?”
“司使的意思是,在下诓了城主,引诱城主奢靡无度了?原来在司使眼里,城主竟是我一个江湖人可以随意蒙骗的庸主吗?”
“李隐士倒也不用急着曲解我的意思,既然您没有诓骗城主,那倒是说来听听,究竟什么宅院要建的如此急迫?”
“好了,”左蹊开了口,“一个宅院而已,居然还能吵起来,成何体统?”
二人转过身,重新面对左蹊站好。
左如今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再退一步:“女儿是粗人,想必李隐士也不愿意对牛弹琴,还请父亲恩准女儿……”
左蹊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左如今身边,颇有些语重心长,“盖个房子而已,当然不是非你不可,为父随便调个人协助李隐士,最后当然也能建成。但今儿你要知道,为父要你去做,那是信任你,为父的心意,你可明白?”
左如今自然明白。
不是明白左蹊的心意,而是明白:这是最后一道通牒了。
倘若她此刻点头应下,那么一切都翻片儿了,她很快便可以出宫,甚至可以得到一份赏赐。然后回家,沐浴更衣,上药包扎,继续做一条体体面面的狗。
若她不答应,就是给脸不要脸,或许得到一顿斥责,或许是禁足反省,或许是将功补过,也可能是关雀格……
可是,然后呢?
是啊,然后呢?
左如今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境里:无论她答不答应,宅子都一定会建,从百姓身上扒下来的那层皮,终归是要铺成那位小少主院中的一砖一瓦。
什么都不会改变,区别只在于她的心境:是做一条清醒的狗,还是做一条糊涂的狗……
可是,就一定得是条狗吗?
就不能是个人吗?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全城的百姓,被当成个人来对待,真的就有那么难吗?
她这样想着,不知道是从哪处冒出一股锐气,默默直起腰,抬头直视左蹊的眼睛,“女儿不明白。”
此言一出,连旁边的李三都震了一下,挑开肉皮遮盖的眼缝看向她。
左蹊显然也颇感意外,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