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本就是她所长,妖兽算不上十分凶恶,对百姓的损伤也并不大,看起来声势浩大,实则像白给的一样,反倒让她与左蹊的关系有所缓和了。
这是图啥?
左如今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个斗兽场里被人赶来赶去的野兽,虽然总能战胜对手,但每个对手都是有人给她安排好的。
或许方执仁方才的感觉是对的,她现在老实了。但并不是因为不想往上爬了,而是发现自以为的胜利也不过是牢笼里的胜利而已,再怎么向上爬,终究不过是在笼子里转圈而已。
可是,这个笼子究竟是谁造的?
蚀月族?左蹊?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越想越觉得脑子有些混乱,突然开始有些怀念在云阶的那些只需要打打杀杀的日子。
她师父教武功一向简单粗暴——疼了,就什么都记住了。
在余师父眼里,什么功法、技巧,都不如实打实的打几架磨出来的靠谱。那时候虽然每天都累得半死,但睡得踏实,什么都不用想。
只可惜,她不可能永远有师父庇护,也不可能永远留在云阶那样无忧无虑的地方。
司使大人回过神来,这才自己已经到家了。
天色彻底黑下来了,她抬头看着门口的“司使府”三个字,突然感觉一切像做梦一样。
她学着师父的语气默默训了自己一句:哪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闲心?我看你是饭吃得太饱了。
她自己把自己训乐了,把马交给门口的守卫,自己进了院子。
刚迈进后院,便迎面见到连顾。
连顾上下打量她一下,他自然分得清是妖兽血还是人血,微微松了口气,“没添新伤吧?”
司使大人厉害得不得了,“区区百十来个妖兽而已,还能伤得了我?”
连顾看她这嘚瑟劲儿,忍不住笑,“司使大人威武,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