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没有好的,连鸡蛋都没了!
你们住在深宅大院里,水来伸手,饭来张口,只知道鸡蛋是平常东西,哪里知道外面买卖的行情啊。
别说这个了,有一年连草根子都没有的日子都有过呢。
我劝她们,能吃上细米白饭,每天有肥鸡大鸭子,将就着也就行了。
吃腻了,天天又想换花样。一会儿要鸡蛋、豆腐,一会儿又要什么面筋、酱萝卜炸儿,敢情是想换口味。
可我又不是专门伺候你们的,一处要一样,一下子就是十来样。
那我干脆别伺候上头的主子了,只伺候你们这些二层主子得了。”
莲花儿听了,脸一下子就红了,喊道:
“谁天天跟你要东西了?
你说这么一大车子话!
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占便宜,那是为了什么?
前儿小燕来说,晴雯姐姐要吃芦蒿,你怎么还忙不迭地问是要肉炒还是鸡炒?
小燕说‘因为荤的不好才另外叫你炒个面筋的,少放点油才好’。
你当时忙得还说自己‘发昏’,赶紧洗手炒了,像狗颠儿似的亲自捧了去。
今儿反倒拿我当例子,说给大家听。”
柳家的赶忙说:
“阿弥陀佛!
这些事大家都亲眼看见的。
别说前儿那一次了,就从去年一设立厨房以来,凡是各房里,偶然间不管是姑娘还是姐儿们要添一样半样的东西,谁不是先拿了钱来另外买、另外添?
有的没的,只是图个名声好听,说我专门管姑娘们的厨房,事儿少,又有剩头儿,可算起账来,真让人恶心:
连姑娘带姐儿们四五十人,一天也就只管要两只鸡,两只鸭子,十来斤肉,一吊钱的菜蔬。
你们算算,这够做什么的?
连两顿正餐都维持不住,还禁得起这个要这样,那个要那样,买来的又不吃,又去买别的?
既然这样,不如回禀太太,多添些份例,也像大厨房里预备老太太的饭那样,把天下所有的菜蔬都用水牌写了,天天换着吃,一个月算下来倒也好。
就连前儿三姑娘和宝姑娘偶然商量着要吃个油盐炒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