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吏部打听,二叔确实被参奏了。
题本递上去后,幸亏皇上开恩,没有交到相关部门审议,直接下了旨意,说‘对下属官员失察,加重征收粮米,苛刻虐待百姓,本来应该革职,考虑到初次担任外任官职,不熟悉官场治理,被下属蒙蔽,着降三级,额外加恩仍以工部员外的身份任职,并命令即日起回京’。
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我在吏部的时候,来了一个从江西来京城接受引见的知县,他说起二叔,十分感激。
说二叔是个好上司,就是用人不太恰当,那些家仆在外面招摇撞骗,欺负下属官员,已经把二叔的好名声都败坏了。
节度大人早就知道这些事,也说二叔是个好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又被参奏了。
我想大概是事情闹得太不像话了,恐怕将来会惹出大祸,所以借失察这件事参奏,也许是避重就轻的意思。”
贾赦还没等他说完,就叫贾琏:
“你先去告诉你婶子知道,先别告诉老太太。”
贾琏领命去回禀王夫人。
王夫人正在房里和丫鬟们交代事情,看见贾琏进来,神色匆匆,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
等贾琏把贾政被参、降职的事情说完,王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手不自觉地扶住了桌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你二叔一直兢兢业业,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贾琏在一旁宽慰道:
“婶子,您先别太忧心。
二叔虽然降了职,但好歹还留任,只要回到京城,再慢慢谋划,说不定还有转机。”
王夫人长叹一口气:
“话虽如此,可这官场起伏,谁能说得准以后呢。
你也知道,如今家里正是多事之秋,老太太年纪大了,宝玉又还像个孩子似的,这下你二叔又出了这事,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说着,眼眶就红了。
贾琏忙道:
“婶子,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
家里还指着您撑着呢。
我已经按照父亲的吩咐,会去仔细调查那些在外生事的家仆,一定给二叔一个清白,也让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