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已经熟了。
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等北由鱼给大爷端来了一碗止疼的汤药。
林因酒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颇为沉重:
“鱼宝,我想问你个事情。”
北由鱼余光瞥向她,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我们去边上聊。”
她收拾了下灰扑扑的衣裳,将林因酒引到一处隐蔽的角落。
林因酒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
皱眉不解地对上少女的平淡的眼眸:“鱼宝,够了。”
“我们该出手阻止这场闹剧。”
不能再让更多无辜的东州百姓葬身于此。
她知道的,鱼宝明明可以一切未发生前结束这场闹剧
为何、为何要拖到现在。
北由鱼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牵起林因酒的手推开了一面摇摇欲坠的危墙。
这面危墙的背后,是堆垒成山的白骨。或许是因为就这么晾在外边的缘故,这些没有想象中尸体高度腐烂的恶臭。
徐来的清风甚至裹挟一股静谧的芬芳。
“你觉得东州百姓可怜,不过是因为你看到他们可怜的那一面。”
北由鱼摘下了扎根在墙角罅隙间的野花,放到成山的白骨前。
“你若分不清要救的人。”
“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我们就不要胡乱插手。”去当这有名无实的救世主。
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她会尊重并且钦佩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但她绝对不可能成为这种人。
“可,这些分明是云翡的错啊。”林因酒这下是真给绕进去了,不可思议望向少女寻求答案:“如不是云翡,君行谏不会遭人污蔑,东州皇城的百姓不会因此受到牵连,死不瞑目”
“对,大错确实在云翡身上。”
“但你要知道的是,欲望和人心是猜不透的。”
“他们敬仰你、钦佩你,是因为你有远高于他们的实力和地位。”
“换而言之,是他们在对你献殷勤。”
北由鱼话锋一转:“可你若没有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