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的寝宫幽深处。
杳粟轻移莲步,自那氤氲着腾腾热气的浴池中缓缓而出。
周遭的水雾似轻纱薄幔,温柔地缭绕在她身侧,仿若将她的身姿晕染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她素手轻执一方素白锦缎,那锦缎滑过肌肤之时,恰似涓涓细流抚过初雪消融后的润玉。
隐隐约约地,一抹娇羞的晕红自她的脸颊蔓延开来,直至耳根。
待她着上那柔软的绸质亵衣,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明日与兄长万耀溯的久别重逢。
心中仿若有只小鹿在乱撞,喜忧交错,难以言说。
只因之前那一夜,她浑身绵软无力,被困于榻间许久。
与轩辕宸日夜相对,同餐共枕,形影不离。
如今身体稍有恢复,她心底深处对独处的那份渴望便如泉涌般不可抑制。
好似唯有在这静谧之中,方能细细梳理那如乱麻般纷扰的情思。
从雅芙皇贵妃处归来的轩辕宸,踏入寝室的刹那,却未闻得杳粟那熟悉的声息。
他眉毛微微一蹙,旋即轻声向一旁的宫女问道:“酥酥呢?”
宫女赶忙屈膝行礼,毕恭毕敬地回道:“殿下,杳粟姑娘沐浴完毕后便回自己房中了。”
轩辕宸心间忽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悄然蔓延开来。
她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与自己拉开距离,划清界限。
轩辕宸虽才情满腹、聪慧过人。
可杳粟的心思却似那高不可攀的九霄云雾,缥缈难测。
任他如何聪慧,也难以窥探其中的奥秘。
念及明日携她去面见兄长,或许能让那紧锁于她眉间的忧愁稍稍舒展。
他于浴间静坐沉思,温热的水波轻轻荡漾,温柔地包裹着他劲瘦的身躯,却无法平息他对杳粟的深切牵挂。
待他整理衣冠,一袭梅子青的寝衣穿于身上,那衣袂随风徐徐而动,仿若携着他心底无尽的幽情。
不知不觉间,他已悄然踱步至杳粟的房前。
此时的房内,杳粟正端坐在那雕着菱花的铜镜之前,手中轻轻握着一只羊脂玉盒,正欲将那盒中的香膏匀于肌肤之上。
俄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