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幽僻处。
无珩似一片残叶,于风中踉跄飘回了竹林小苑。
他的白衣染血,脚步虚浮,却仍紧紧拽着杳粟。
这竹林小苑,承载了他们十二载的岁岁年年。
于杳粟而言,一草一木皆为故友。
一入小苑,杳粟便似一只惊惶的小鹿,匆忙奔走。
她纤细的手指在药柜间慌乱地穿梭。
所触之处,药草簌簌而响。
不多时,臂弯间已堆满各类草药。
又急奔至溪边,素手轻扬,撩起一捧捧清水,那水珠在日光下闪烁如星,落入铜盆,溅起晶莹水花。
她取来干净的布帛,浸入水中,拧干后,欲为无珩擦拭伤口,可那双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无珩仿若木雕泥塑,沉默地坐在竹椅之上,面如寒霜。
两个手下匆匆赶回,刀疤魁梧者虎目圆睁,满是震惊与疼惜,身形瘦小者则是眉头紧锁,面露忧色。
两人噗通跪地,“主上……”
其声惶惶。
“无事,母妃她们那边如何?”无珩的声音冷硬如冰,似能割破这压抑的空气。
“笙贵妃娘娘被送入大玥国皇帝后宫,而萧小公主被送入大玥国二皇子轩辕宸后院。”那话语落地,似重锤击心。
杳粟听闻,如遭雷击,手中端着的药汤猛地一晃,褐色的药汁险些溢出。
无珩却似有所感,铁钳般的手瞬间拽住她的手腕,“杳粟,听到了吗,这便是你一手造成的结果。如今我母妃和皇妹都落到这步田地,你可满意?”
他的面容虽冷峻,可那看不见的眼眸中,似有怒火与痛苦交织燃烧。
杳粟拼命摇头,乌发凌乱,“我不知道会这样,可是我做不到去伤害其他人,将军府已经被我害惨了……”
她的眼眸里,恐惧与愧疚如墨汁在清水中晕染开来。
“既然做不到,那你假惺惺的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干什么,还不快滚?”无珩的怒吼似要震碎这竹林的宁静。
杳粟却如被抽去了脊骨,瘫跪在地,双手死死拽着无珩的衣角,那衣角被她揉得皱巴巴。
“无珩哥哥,对不起……一定还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