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棺木,轮流祭拜。也许是亲身参战的缘故,王玄甫竟也为之落泪;自己都不明白,多年的古井不波,怎么会涟漪不断?扪心自问,伤心吗?不伤心;既然不伤心,为何流泪?王玄甫糊涂了,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葬礼时,孙家寨燃起一堆大篝火,将死者生前所用之物,全部焚毁;让死者所养之狗,护送其灵魂,回归赤山。赤山在塞外,辽东西北数千里。与此同时,孙家人载歌载舞,送死者最后一程。王玄甫重归宁静,没有参加歌舞,却惊奇地发现,歌舞似乎对小虒有莫名好处。
乌桓人比道家人更加看淡生死,认为有死有生,自然之理。伤心归伤心,送行归送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如同人吃五谷杂粮、生老病痛。孙家人同样不觉得劫掠与战斗有什么不对,关外的穷人劫掠关内的富人,不应该吗?至少,孙家寨不需要外出劫掠,就可以好好过日子,属于富裕部落。
夏四月,大旱,七州蝗。一般来讲,小灾小难,即便是大面积歉收,朝廷都不会声张;朝廷既然明文昭告天下,说明灾情十分严重。中原日子难过,草原大漠更难过;鲜卑人不顾羊马羸弱,聚众寇三边,孙家寨再次进入紧急状态。
王玄甫大概明白,为什么女人管家。男人外出打仗,孙铁桦带领老弱、病残、妇孺,种地、狩猎、采摘,以维持寨子的生计,并供给关口战士一部分给养。也大概明白,西域小国的无奈。每户仅有三、四人,怎么都比不上中原的六、七人;尽管人少,还必须维持一户一兵,以保护民人,免受荼毒。
孙家寨濒临鲍丘水,前些年挖出诸多沟渠,基本不受旱灾影响,也没有蝗灾。然而,森林中的产出明显下降,食物也很紧张,却还要保证参战男人的用度。如此窘境之下,家里人必须忍饥挨饿;就连王玄甫都不好意思特殊,与孩子们吃一样的饭菜,干更多的活。
打走了鲜卑,送走了死者,王玄甫很严肃、很认真地找到孙铁桦与孙虎,谈论一些不为人知的天下大势:
“二位家主,天下即将大乱,孙家寨何以自处?
“如果失去身后的渔阳郡乃至于大汉朝廷的支持,鲍丘水关口必成乱战之地;孙家寨的处境,可想而知。”
击退了鲜卑大部,还是有小股鲜卑,天天寇关骚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