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党,找到王真;没等下驴,王玄甫便扯着嗓子大喊道:
“王真,要账的来了,还钱!”
王玄甫的驴受到主人的感染,仰驴头、扯驴嗓,放声嘶吼;气势之恢宏,远超王玄甫。王真上看、下看,看看驴,看看驴身上的王玄甫,手指连点王玄甫,笑嘻嘻地回答道:
“我就是为了防范你这种人,才将茅庐建在荒郊野岭;任你胡吼乱叫,没人听到,也没用啊!给你一个建议,继续喊,声音再大些!”
孙浩然第一次见到王师要账时的嚣张,不由疑惑,怎么跟翠云峰不一样?那时候的王师,色厉内荏,看似强势,实则心虚,为什么变得如此胆大?与此同时,也觉得王真的话好有道理,大声有用吗?
王师嘿嘿一笑,以正常声音说道:
“好你个王真,竟然敢调笑老夫,赶紧还钱!”
王真笑嘻嘻地欣赏驴叫,不说话;王师指了指孙浩然,说道:
“是他收账不是我。这是我弟子,孙灏。孙灏!要账的事归你了,要来了是你的,要不来,咱们走!”
王真还真不错,没有因为王玄甫的恶言恶语而亏待二人,而是用上党的山珍、水味待客。王玄甫看到王真的厨房,忍不住嘲讽道:
“王真,看你的姿势就知道,你的庖厨技真不行。还是我来把,让你尝尝地道的王氏庖厨技!”
王真头都没回,温和而坚决地予以回绝:
“我说王玄甫,到了上党你是客,怎能让你下厨?要是传了出去,天下人都会骂我王真不地道!”
王玄甫回敬道:
“算了吧,哪里有天下人认识你!还是我来吧,让你尝尝什么叫珍馐。”
不管王玄甫怎么说,王真就是不答应。话说三遍,不好再说,王玄甫只好作罢,十分怀疑:老东西动了什么歪心思?
王真将不错进行到底,饭食送上,炖、烤、彘、炒,样样美味。吃完饭,王玄甫不肯多留,丢下二人,外出游玩。剩下的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孙浩然不好意思开口,王真不愿意开口。沉默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吃过早饭,王真实在无法忍受,笑眯眯地问道:
“王玄甫那个老不死,不是让你要账吗,你不说话,怎么谈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