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仔细聆听,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说得好听是‘修缮’,可实际上,怕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谢不争嗤笑,“承圣玉璧是什么?那可是书院千百年来的象征,说没就没了,连弟子们拜师、晋升都不再需要向它行礼?这可不像书院的作风。”
“更离谱的是,这些年书院的圣贤气场每逢月圆之夜就会衰减,而当圣贤气衰弱时,异象就会加重。”谢不争压低声音,眼底透出几分深思,“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但听你们今晚这么一分析……有些事,确实值得深究。”
他晃了晃酒壶,摇头轻叹:“可惜,我懒得深究。”
苏长安扫了他一眼,轻笑道:“你这不是深究得挺起劲吗?”
谢不争一怔,随即大笑:“哈哈,和你们在一起,果然藏不住心事。”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酒喝得有点多,晃了晃脑袋,笑道:“行了,今晚就到这里,我得回去了,免得明早起不来被先生骂。”
苏长安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寂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手中还端着一杯酒,脸颊微微泛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苏长安目光微闪,忍不住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你佛门弟子滴酒不沾,结果……你倒是喝得比谁都豪迈。”
无寂神色不变,淡淡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苏长安调侃道:“那你刚才抢那块红烧肉的时候,可半点不像佛祖。”
无寂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口酒,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分。小满在旁边眨了眨眼,嘀咕道:“和尚都这么帅的吗?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拜佛。”
苏长安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莫非你也想遁入佛门?”
小满连忙摇头:“那可不行!我要是剃光头,多丑啊!”
苏长安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扫过整个院子,忽然心生一丝不自在。
这院子是书院提供的,他终究还是喜欢自己的院子——
苏家小院里,有着自己精心设计的沐浴房,独立的书房,还有他特意找人定制的鹅毛枕、鹅毛被,每次躺下去,都是极致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