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内,一片静谧,然而这静谧却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压抑到了极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实质。整个空间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那死一般沉寂的海面,令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和不安。
皇帝陆震高坐于首位之上,他那宽阔的身躯此刻却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他的脸色阴沉至极,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那原本威严的面庞此时更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阴沉得几乎能够滴下水来。
在皇帝下方,正跪着两位年逾半百的稳婆。岁月已经在她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从她们略显惶恐的眼神中仍可以看出当年的经历对她们造成的影响。她们便是当年负责给皇后和贤妃接生的关键人物。
贤妃静静地坐在一侧,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悲愤与不甘之色。平日里精心保养的面容因为情绪的极度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从容。她紧咬着牙关,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怒火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与之相对的皇后,则端端正正地坐在另一边。她那高贵典雅的气质依然存在,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由于太过用力,指尖都已泛白。
营帐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布帛气息以及众人紧张时散发出来的汗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使得空气中的氛围愈发凝重。四周站立的将士们一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动作或声音发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破这片可怕的寂静,引来皇帝的雷霆之怒。
营帐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排排锋利的刀剑,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之下,这些兵器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宛如一条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让人望而生畏。
贤妃的稳婆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陛下,老奴句句属实。当年,老奴亲自抱着二皇子陆冀北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与皇后娘娘的稳婆里应外合,把两位皇子调换了。战王陆槿川才是贤妃娘娘所出,二皇子陆冀北才是皇后娘娘所生的中宫嫡子啊。”
皇帝的手猛地握紧,骨节泛白,他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你可知道,你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只见那稳婆面色惨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