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线竟被尽数绞碎。那些断裂的骨线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一条条扭动的虫子,仔细一看,分明是浸过尸油的香尸衣骨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陆遗舟的玉瓶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打开,一道黑影从瓶中如闪电般窜出,竟是一条双头蛊虫。这蛊虫浑身金红甲壳,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甲壳上映出两人身后令人震惊的异象 —— 优昙树皮正大片大片地剥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露出内里冰玉质地的树芯。那树芯宛如一块巨大的水晶,表面浮凸着三百多张痛苦扭曲的人脸,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退后!” 顾青盏神色紧张,急忙扯下颈间红线串着的半片青铜镜。她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镜面照向树芯。就在镜面与树芯相对的刹那,所有人脸竟齐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耳膜,震得满地骨磷粉疯狂地飞舞,最终凝成了一个血色八卦阵。
阵中,一套素白嫁衣缓缓升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举着。衣摆处,九百九十九个瞳孔刺绣正在缓缓苏醒,那些瞳孔仿佛有生命一般,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顾青盏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了她的脑袋,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看见自己身着这套嫁衣,正被一个琥珀瞳少女往眉心钉入骨针,那刺骨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当心!” 陆遗舟眼疾手快,猛地拽着她滚出阵眼。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瞬间,原先站立的地方突然裂开一道深渊,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井绳粗细的优昙根须裹挟着一具水晶棺缓缓浮出,那水晶棺晶莹剔透,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棺中女子身着血蚕丝嫁衣,左手保持着作画的姿势,右手却被残忍地斩断,断腕处生出一簇优昙花,花瓣上全是细小的命书文字,在幽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顾青盏的铜镜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镜背浮现出与棺中女子相同的琥珀纹路,那纹路如同古老的密码,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那句话,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青盏,待你掌心现昙花烙时,去渤海之畔找棵会哭的树……”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答案,或许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