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疑惑。
她推开东厢房门,见琉璃灯完好如初,灯罩内壁爬满齿轮状血纹,那血纹仿佛是一条条蠕动的虫子。陆遗舟立在灯下,手中香尸衣碎屑正缓缓拼成一幅地图——渤海之畔的某处,标着枚血红铜钱,那铜钱在地图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买命钱最后的位置。”他指尖抚过铜钱图案,动作轻柔,“也是苏锦娘埋骨之地。”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窗外飘起细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鬼画林的槐枝在风中摇晃,如无数只伸向斋堂的手,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渤海之畔的晨雾浓得化不开,仿佛是一层厚重的幕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浪涛拍打礁石的声响仿佛巨兽低吼,那声音沉闷而有力,让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小鱼裹紧粗麻斗篷,看着陆遗舟将木舟推入浅滩。船身斑驳的朱漆剥落大半,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梵文刻痕——这是陈四爷压箱底的宝贝,据说是早年从沉船里捞出的“镇邪舟”。
“上船。”陆遗舟解下腰间断魂玉系在船头,玉佩青光流转,竟逼得雾气退开三尺,那青光仿佛是一道屏障,保护着他们。
小鱼攥紧香尸衣地图,血红铜钱标记的位置就在百里外的孤岛。她抬脚欲跨,忽觉腕间玉蝉梵文一阵灼痛,低头看去,齿轮状血纹已爬至手肘,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那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木舟离岸的刹那,雾中传来银铃般的哼唱:“月娘娘,穿白衣,铁鸟衔尸过渤海……”那声音清脆却又透着诡异,仿佛是幽灵的歌声。
苏锦娘的残影立在礁石上,她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虚幻的幽灵。素白襦裙被海风掀起,裙摆下白骨森然,那白骨在海风中显得格外恐怖。她指尖勾着根银丝,丝线末端没入雾中,隐约可见无数人形轮廓在雾里蹒跚,仿佛是一群迷失的灵魂。
“抓紧。”陆遗舟划动船桨,木舟如离弦箭般刺入雾障。木舟在雾中前行,周围的景象骤变。残破的楼阁自海底升起,飞檐翘角挂满人皮灯笼,青光照出街市上熙攘的“人影”——它们没有面孔,全身缠满银丝,如提线木偶般重复着生前的动作:卖鱼贩抖着空篓,茶博士斟着虚无,更夫敲着不存在的锣。
“这是……虚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