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陆府旧宅,却并非他记忆中那般阴森。
“快些!怀素大师的右眼被换了!”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阮抱着青铜匣匆匆走过,靛蓝色的衣摆沾上了香灰。小鱼刚想追出去,却被沈墨瞳一把扯住:“看她的手!”
阿阮的右手小指缺失,断口处缠着银丝——与阿樵左手的旧伤如出一辙。
书房内,陆砚卿正将《渤海异闻录》摊在案上,指尖轻轻抚过“双生镜”的条目,问道:“阿阮姑娘,你说苏锦娘用噬心锁嫁接因果,可有凭证?”
“这就是凭证。”阿阮扯开衣襟,心口嵌着的青铜齿轮缓缓转动,“她剜了我的魂脉养锁,再把这东西种在……”
话未说完,门板突然被撞开。二十年后的三人站在门口,阿樵看着年轻十岁的阿姐,喉头涌起一股腥甜。阿阮手中的青铜匣砰然落地,匣中滚出一枚玉蝉蛹,蛹壳裂开处伸出银丝,径直刺向陆砚卿的眉心!
“小心!”两个时空的阿樵同时扑了出去。柴刀与青铜齿轮在空中相撞,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案上的烛台。火舌迅速卷过《渤海异闻录》,焦糊处浮现出新的字迹:「镜渊双生,锁眼互噬。焚异闻录可断……」
水镜的裂缝突然在屋顶炸开,温九娘的白骨伞刺入了这个时空。伞骨上的银丝缠住阿阮的脖颈,冷笑道:“好妹妹……你这身魂血养出的噬心锁,苏娘娘用着甚好。”
“阿樵,接住!”二十年后的阿阮从裂缝中跃出,将青铜齿轮拍到弟弟的掌心。齿轮与陆遗舟的断剑产生共鸣,剑柄上“十载同舟”四字亮如赤金。
年轻的阿阮在银丝的绞杀下,却绽开了笑颜。她突然抓住温九娘的伞骨,心口的齿轮急速旋转:“你以为噬心锁只种在活人身上?”齿轮炸开的瞬间,无数银丝从她的七窍迸出,缠住白骨伞,生生将其扯碎!
“阿姐!!”两个阿樵的嘶吼重叠在一起。年轻的阿樵接住阿阮瘫软的身躯,年长的阿樵则将剑贯穿了温九娘的虚影。
“带他们走……”垂死的阿阮将《渤海异闻录》的残页塞给小鱼,“去找沉船里那本……”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淹没了后半句话。
时空开始崩塌。陆砚卿抓起燃烧的古籍,抛向水镜,火舌舔舐之处,两个陆府如褪色的画卷般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