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来半片龟甲,裂纹间渗出银粉树脂,&34;敷在伤口能镇魂。&34;
小鱼接过龟甲时触到对方冰凉的指尖。沈墨瞳左眼蒙着的绸带比昨日更脏污,却仍系得一丝不苟:&34;你的眼睛&34;
&34;死不了。&34;沈墨瞳转身走向潮水线,银丝绞碎一团团缠上岸的优昙花根。她没看见小鱼捏碎龟甲时,树脂正凝成&34;十载&34;血字。
阿樵突然将木簪掷入篝火。焰舌吞没簪尖的瞬间,海滩东侧传来骨骼摩擦的脆响——十二具裹着海藻的尸骸正爬出浪涛,每具心口都钉着褪色银铃。最前头的尸骸拖着半截青铜链,锁链尽头拴着卷二的往生鼓残片。
&34;是祠堂那面鼓!&34;小鱼的金印突然灼痛。她看见幻象中的自己跪在鼓前,苏锦娘白骨手指正将玉蝉蛹塞入鼓腔:&34;待血月西沉,这鼓能唤回&34;
阿樵的柴刀劈碎尸骸头颅,腐肉中钻出的银丝却缠住他脚踝:&34;别碰锁链!&34;他嘶吼着斩断丝线,后颈新疤渗出的血珠竟与往生鼓残片共鸣。
沈墨瞳的银丝网住三具尸骸,淡金血液腐蚀着青铜链:&34;这鼓不是残片,是苏锦娘留的饵!&34;她突然闷哼,左眼绸带被优昙花根划破——本该空洞的眼窝里,竟嵌着半枚玉蝉蛹。
小鱼踉跄着扶住礁石。胎记纹路顺锁骨爬上脖颈,与蛹壳表面的血字同频震颤:&34;你眼睛里的东西是阿礁的?&34;
海浪突然炸起十丈高。往生鼓残片在浪尖重组,鼓面浮现温九娘狞笑的脸:&34;三更描皮易骨——&34;鼓槌竟是半截人腿骨,敲出令砂砾震颤的节奏。
阿樵的柴刀贯穿鼓面,刀刃却被蛹群吞没。三百只玉蝉蛹从鼓腔涌出,在空中拼成怀素手札残页:「霜降血月夜,香尸裹魂时」。他忽然僵住——残页边缘的批注,赫然是阿阮教他识字时的笔迹。
&34;看海底!&34;沈墨瞳的银丝刺入浪涛。血水退去的滩涂上,十二艘骨舟正破沙而出。船身以女婴指骨拼接,桅杆挂着褪色红绳穿起的银铃——每根绳结,都是阿阮擅长的双鱼扣。
小鱼的金印突然裂至心口。她看见三岁的自己被抱上骨舟,苏锦娘正用顶针将银丝缝入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