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的朱砂批注:「霜降夜,魂易主」。
沈墨瞳的银丝网住妆奁,左眼血泪浸透蒙眼绸带:&34;用断缘刀!刺向震位!&34;
阿樵的匕首贯穿妆奁锁眼,淡金血液顺着刃纹燃烧。匣中浮出二十年前的记忆残片——陆婉宁更名那夜,亲手将女儿塞入冰玉棺,棺盖上刻着与小鱼的胎记一模一样的莲花纹。
&34;原来我才是&34;小鱼的金印灼穿衣袖,火星点燃满庭银杏,&34;被换掉的陆家嫡女&34;
骨手突然暴涨,苏锦娘的尖笑震碎琉璃瓦:&34;现在知道太晚了!&34;三百玉蝉蛹钻入地缝,整座宅院开始坍缩。
沈墨瞳的银丝绞住横梁,将两人甩向院墙缺口:&34;走!&34;
晨雾漫过焦黑宅院时,小鱼在废墟中翻出半片龟甲。甲纹渗出的银粉树脂凝成新谶:「冬至夜,血裳九百件」。
阿樵沉默地包扎她臂上灼伤,忽然将刻着防咒纹的木簪别回她发间:&34;脏东西,替你重刻了。&34;
沈墨瞳倚着断墙收集蛹灰,袖中虎斑贝的裂缝正渗出地铁隧道幻影。她忽然咳嗽,淡金血珠渗入青砖缝隙——那里钻出一枝优昙花苞,瓣尖染着苏锦娘特有的靛青色。
巷口老槐突然落叶纷飞,褪色的红绳缠着银铃坠在三人脚边。铃舌玉蝉蛹裂开细纹,传出阿阮的轻笑:「阿樵,桂花酿我温好了」。
银杏巷的晨雾裹着焦糊味,小鱼蹲在断墙边,指尖捻起一片染血的银杏叶。叶脉间的银粉树脂已经凝固,凝成&34;子时三刻&34;的蝇头小楷——与二十年前陆府祠堂地窖墙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34;这堵墙不对劲。&34;阿樵的柴刀刮开青苔,刀刃突然被什么硌住。腐坏的砖缝里嵌着半枚顶针,铜锈间缠着褪色红线——正是阿阮缝制香尸衣时用的双鱼扣结。
沈墨瞳的银丝绞碎三块墙砖,露出内里森森白骨。骸骨手掌中攥着卷二的往生鼓碎片,鼓面裂纹里爬出玉蝉蛹:&34;是温九娘养的报丧虫。&34;
小鱼腕间金印骤然发烫。她看见幻象中的自己跪在骸骨前,苏锦娘正用顶针将银丝刺入她眉心:&34;今夜子时,你要替九百血裳引路&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