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棺残片映出更恐怖的画面——每具棺椁深处都蜷缩着个穿寿衣的小鱼,脊椎处缝着不同年份的《换命书》。
阿樵的梵文锁链绞住温九娘残魂的刹那,骨舟甲板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十万复眼淌出的血泪在裂隙中凝成优昙花根,藤蔓顺着沈墨瞳的银丝攀上她空洞的左眼窝:&34;该还债了,沈姑娘。&34;
&34;你欠的债可比我多!&34;沈墨瞳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出青铜莲灯的烙印。阿樵的疤痕应声爆裂,青色血液凝成的锁链突然调转方向,缠住怀素金身的骸骨:&34;灯油给你,把阿阮的魂还来!&34;
骸骨的眼窝突然睁开——那里嵌着的竟是沈墨瞳被剜去的左眼!瞳孔中映出二十年前的雨夜:少年陆遗舟将玉蝉蛹塞进冰玉棺,棺中躺着的正是被银丝缝住七窍的阿阮。沈墨瞳的尖指甲抠进眼窝旧伤:&34;原来你骗我剜眼,是为了养她的魂!&34;
骨舟突然剧烈震颤,第七具冰玉棺中的优昙花根暴涨。小鱼被藤蔓拽向棺椁,胎记处的优昙花纹已蔓延至脖颈:&34;这花在吞我的魂!&34;
&34;吞够九十九个,就能补全第七盏灯。&34;陆砚卿的青铜伞骨刺入棺盖,伞面《描骨谣》化作三百根银丝扎入小鱼的脊椎,&34;你的胎记里,可不止九十八个名字。&34;
阿樵的青铜莲灯突然砸向棺椁,灯座莲花瓣刻着的名字逐个亮起。最后一个空缺处喷出青色火焰,将优昙花根烧得吱吱作响:&34;阿阮的名字,你休想再抹去!&34;
怀素金身突然暴起,袈裟碎片裹着梵文血凝成手掌,掐住陆遗舟的琉璃脖颈:&34;孽障,你兄长偷的何止是梵瞳!&34;骸骨的另一只手插入自己眼窝,生生扯出沈墨瞳的左眼球——那瞳孔深处竟蜷缩着阿阮的残魂!
&34;原来你把我变成养魂的器皿&34;沈墨瞳的银丝绞住陆遗舟的玉蝉蛹,&34;这二十年,我替你背了多少因果!&34;
骨舟在十万复眼的尖啸中分崩离析。小鱼抓住漂浮的冰玉棺残片,看见胎记中的优昙花根已结出花苞——第九十八个名字正在皮下蠕动。温九娘的残魂在血浪中重组,手中玉蝉蛹裂开细缝:&34;还差一个,你就是最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