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的魂魄。
&34;原来困龙阵困的是她……&34;小鱼指尖触到镜面,波纹荡漾间,二十岁的自己正在船头作画。宣纸上的《渤海仙居图》逐渐覆盖现实,将沈墨瞳溃散的身躯卷成画中墨点。
穿杏黄衫子的七岁小鱼蹦跳着掠过镜面,虎斑贝里飘出新童谣:
谁人执笔绘沧桑
墨骨生花葬红妆
檐角赤瞳今犹在
不见当年画皮娘
铜铃骤响,最后的赤瞳珠灰烬里浮出半卷血契。小鱼展开泛黄的纸页,林阿阮的绝笔在暴雨中显现:
以身为饵十载整
诱得贪妄入画屏
待儿焚尽伪契日
方见檐角真月明
阿樵的耳后鳞片突然尽数剥落,在镜台前拼成贝刀全貌:&34;该烧了这伪契。&34;
沈墨瞳的残躯在银丝缠缚中化作墨汁,渗入《血海嫁衣图》的新娘盖头。当最后一滴墨渍干涸时,胭脂铺废墟里升起十二盏鲛灯,灯芯裹着的赤瞳珠里,映出二十岁小鱼执笔立在船头的身影。
&34;该收网了……&34;
镜中的林阿阮轻叹,笔锋扫过现世檐角。铜铃&34;锦&34;字在墨色中重铸为&34;阮&34;,铃舌坠下的刹那,整幅《渤海仙居图》倒卷着将众人吞入未干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