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而决绝。
晨光穿透硝烟时,地上只剩两套嫁衣。陆婉宁的素衣完整如新,领口别着干枯的优昙花,仿佛在诉说着她曾经的故事;小鱼的华服碎成帛片,每块残帛都写着生辰八字,那是她们命运的印记。
血泊中静静躺着支融合的画笔,金柄缠绕朱砂血丝,笔尖沾着两滴相融的泪,一滴泛着观音泪的幽蓝,一滴凝着优昙花的青碧。这画笔,见证了她们的抗争与牺牲。
优昙花瓣纷扬如雪,陆婉宁的素衣与小鱼的血裳在半空交织成太极图。当她们相触的指尖绽出青金色火焰时,青铜莲灯突然自燃,火光中走出个眉眼温润的灰袍僧人。
僧人腕间缠着串带血舍利,正是当年剜目所化的佛骨。他抬手轻点虚空,燃烧的莲灯碎片凝成盏新灯,灯芯燃着双生子交融的魂魄,灯身浮刻着“大千”二字。
“痴儿……”怀素叹息声穿透时空,孽镜台废墟升起三百六十五面水镜。每面镜中都是平行时空的终局。镜三十二中,陆婉宁化作优昙花妖血洗陆府,根须缠绕着石化的小鱼,画面充满了血腥与绝望;镜一百七里,小鱼手刃陆砚卿后自封冰湖,怀中抱着陆婉宁的银铃,眼神中满是落寞与孤寂;镜二百五十五中,姐妹联手催动香尸衣吞噬观音泪,却沦为新的器灵,被永远囚禁。
现世镜面突然映出匪夷所思的画面,二十年前的陆府书房,八岁的陆婉宁正偷换族谱。她蘸着鼻血在人皮纸上涂抹,将“砚卿”与“婉宁”的命格对调。“原来是你……”现世陆砚卿的残魂突然大笑,“当年是你先动了族谱……”他化作流光冲入水镜,在幼妹额间按下血色咒印。整个时空开始坍缩,所有平行世界的因果线都向此汇聚。
双生子脚下的太极图突然逆转,怀素掷出新莲灯喝道:“大千灯可照三千界,但你们要烧尽魂魄为灯油,可愿?”
小鱼没有丝毫犹豫,折断半截画眉笔插入心口,眼中满是坚定:“我要所有陆家女儿得解脱。”陆婉宁扯下素衣束住灯芯,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我要因果线重织。”
青焰冲天而起,火舌舔舐过的时空发生微妙畸变。嘉靖年的陆沧溟被神秘力量拽离血池,成为普通渔夫,过上了平凡的生活;万历年的冰玉棺化作齑粉,未完成的香尸衣散作星尘,消失在历史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