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饮过陆家九代嫡女的血。”妇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她缓缓掀开袖口,露出与小臂长在一起的半张人皮鼓面,人皮上的纹路扭曲而诡异,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当年清虚老道剜骨铸剑时,用的可是你怀中婴孩的肋骨。”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顾青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顾青盏的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铜镜碎片在她怀中滚烫,她颤抖着看向碎片,映出心脏深处蜷缩的婴孩。那孩子面色苍白,后背赫然缺了三根肋骨,断口处缠绕着优昙花根,根须微微蠕动,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怎么会……”顾青盏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陆遗舟体内的蜈蚣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那声音划破夜空,让人毛骨悚然。金红花纹在它甲壳上快速拼凑,最终拼成了“砚卿”二字,而它额间的优昙印竟与树芯巨手的锁链纹路同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蜈蚣猛地扑向顾青盏,速度快如闪电。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骨剑突然挣脱顾青盏的手,在空中飞速旋转,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斩落了蜈蚣的虫首。
斩落的虫首在空中缓缓凝成一滴血泪,血珠里浮出一段被岁月抹杀的记忆。那是万历年的一个暴雨夜,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少年陆砚卿跪在祠堂中,神色冷峻,面前的族谱人皮纸缓缓盖住女婴的面容。当纸页被轻轻掀开时,女婴的脊背被强行植入三根刻着经文的肋骨,女婴发出微弱的哭声,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而陆砚卿自己腕间的银铃,也在此时被换成了“砚卿”刻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无奈,也有一丝决绝。
“原来我才是‘婉宁’……”陆遗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他双手用力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与顾青盏相同的昙花烙。烙印中心嵌着一块青铜镜碎片,镜中映出的却是小鱼将铜镜按入树根的场景。小鱼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双手沾满鲜血,树根在她的触摸下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树芯巨手突然攥住骨剑,力量之大,让锁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锁链绷断的刹那,顾青盏看见巨手掌心缓缓睁开一只琥珀色的竖瞳,那竖瞳与小鱼留在铜镜中的残魂一模一样,透着一股神秘而深邃的气息。竖瞳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