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似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盖着大地,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小鱼将洗净的素麻长衫晾在竹竿上,水珠顺着衣角落下,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痕迹,那痕迹竟形似人指抓挠的纹路,透着几分诡异。她呆呆地盯着水痕,陷入了沉思。昨夜梦中,那素衣女子的指甲便是这般深深扣入她腕间,梵文如活虫般从伤口钻入,让她心有余悸。
“姑娘这衣裳……沾了不该沾的东西。”沙哑嗓音自背后陡然响起,仿佛幽灵的低语。小鱼悚然回头,只见又是那老妇佝偻着身子,静静地倚在院门边。她头戴褪色蓝布巾,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挎着的竹篮里堆满纸钱元宝,最底下压着半截暗红布料,布料边缘渗出黑血,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爬向篮沿。
老妪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晾衣绳,声音低沉而沙哑:“血月夜晾白衣,招鬼。”她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一阵阴风冷不丁地卷过,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素麻长衫突然鼓胀如人形,袖口猛地缠住小鱼脖颈,越勒越紧,让她几乎窒息。
“呛啷——”一声清脆的剑鸣划破长空,剑光如闪电般掠过,素麻长衫瞬间碎成布条,纷纷飘落。陆遗舟收剑入鞘,动作干净利落,瞥了眼老妪,眼神中透着犀利:“阁下既知血月禁忌,何必用香灰引怨气?”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洞察一切。
老妪嘿嘿一笑,那笑声干涩而诡异,竹篮中的纸钱无火自燃,灰烬中浮现齿轮状花纹,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陆公子这双眼睛……倒是比陆沧溟毒些。”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调侃。
小鱼喘息着后退,心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忽见灰烬飘向槐树,树根处的泥土正诡异地翻涌,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下挣扎,欲破土而出。可转眼间,一切却又恢复如初,那老妪也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画林的雾气比往日更浓,仿佛一层厚重的幕布,将整个林子笼罩其中。腐叶气中混着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陆遗舟手持长剑,小心翼翼地以剑拨开垂落的槐树枝,动作谨慎而专注。随着树枝的分开,半截残碑逐渐露出,碑文被苔藓覆盖,仅“婉宁”二字依稀可辨,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名字……像是在哪听过。”小鱼指尖轻轻抚过碑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