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拽住小鱼疾奔,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她在调虎离山!”
琉璃灯的青光将窗纸照得惨白,仿佛是鬼屋中的惨光。二人冲入东厢房时,温九娘正立于因果镜碎片前,指尖蘸血勾画梵文。镜面映出苏锦娘的身影,血瞳女子轻笑:“小婉宁,你这副皮囊……娘收下了。”
温九娘猛然撕开面皮,皮下血肉模糊的脸——竟与苏锦娘分毫不差!
“温九娘……就是苏锦娘?!”小鱼踉跄后退,玉蝉金印灼如烙铁,仿佛在提醒她危险的降临。
“不过是个容器。”假面落地的温九娘抚上血肉模糊的脸,声音冰冷而残忍,“这身子用久了,总得换张新鲜的。”她袖中银丝暴射,缠向小鱼脖颈,那银丝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陆遗舟挥剑斩丝,断魂玉青光却骤然黯淡——玉中裂纹已延伸至核心。苏锦娘趁机逼近,香尸衣碎屑凝成画魂针,直刺他眉心:“陆家的债,先从你这嫡孙讨起!”
小鱼抓起《渤海奇衣录》砸向镜面。书中顾青盏残影再度显现,梵文化作金链缚住苏锦娘:“以魂镇魂……以孽封孽!”
苏锦娘尖啸,温九娘的身躯轰然炸裂,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血肉飞溅处,无数银丝钻出,在空中织成新的素衣襦裙,并作一团,瞬间燃起大火,火舌舔舐梁柱上的齿轮血纹。苏锦娘立于焰心,血瞳映着滔天火光:“烧吧!烧尽这因果,才好重织乾坤!”
小鱼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腕间金印突然离体,化作玉蝉飞入火中。顾青盏的虚影在火中浮现,将玉蝉按向苏锦娘心口:“阿宁……醒过来!”
惊天爆响中,琉璃灯炸成齑粉。小鱼再睁眼时,斋堂完好无损,仿佛一切皆是幻梦。唯余窗台上搁着枚带血铜钱,钱孔穿着根银丝——正是温九娘常用的绣线!
三日后,小鱼在灶灰中发现半片焦糊画纸。“皮囊易画魂难描,孽镜重圆债难消。”她轻声念道,心中满是疑惑与迷茫。
她推开西厢房的门,见陆遗舟正在擦拭剑鞘。鞘身纹路与《渤海奇衣录》某页完全吻合,那页插画画着穿素麻裙的盲女,正将银丝刺入自己眼窝——正是沈墨瞳!
“温九娘的绣绷……在你这儿?”小鱼盯着案头染血的银丝,眼中满是探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