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堂的残墙裂缝昨日还细如发丝,宛如岁月不经意间留下的浅浅痕迹,可今晨却已蔓延至梁顶,仿佛一条疯狂生长的黑色藤蔓。裂缝深处渗出暗红液体,散发出与香尸衣如出一辙的腥甜气息,那味道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触碰。
“别碰!”阿樵的喝止声响起,却终究晚了一步。
就在小鱼指尖触及液体的瞬间,裂缝如张开的巨兽之口,骤然扩张,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拽入一片混沌之中。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搅乱的画布,色彩与光影肆意交织。待一切再度清晰,斋堂竟完好如初,仿佛时光倒流。琉璃灯泛着清冷的青光,窗边立着一道素白身影——竟是顾青盏!她背对小鱼,正专注地将银丝穿入一卷画轴,裙摆下露出的白骨森然可怖,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
“师父……”小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顾青盏缓缓转头,眼窝空洞,鲜血如注般流淌而下:“阿宁,你该醒了。”
话音未落,斋堂的景象如水面泛起的涟漪,开始波动起来。琉璃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小鱼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站在裂缝前,指尖还沾着那令人作呕的黑血。阿樵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仿佛要将她从某种虚幻的桎梏中拉回现实:“你刚才……在对着空气说话。”
沈墨瞳的银丝如灵动的蛇,迅速刺入裂缝,用力一拽,带出一片青铜镜残片。镜面映出的并非三人的倒影,而是另一时空的画面——鬼画林的槐树下,幼年的小鱼正被苏锦娘强行套上血嫁衣,那场景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这是……我的过去?”小鱼不禁踉跄后退,腕间的玉蝉蛹仿佛感应到了她内心的波澜,骤然发烫。
三人急忙掘开老槐树根,腐土之下,赫然埋着一口朽烂的棺材。棺内没有尸骨,只有一面缠满银丝的铜镜,镜框上蜈蚣纹路与阿樵心口的疤痕如出一辙,仿佛是命运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相同印记。
“是因果镜的‘核’。”沈墨瞳的银丝轻轻扫过镜面,声音中透着凝重,“苏锦娘用它在不同时空穿梭……就像织网的蜘蛛,将所有人都困在她编织的命运之网中。”
阿樵听闻,猛地举起柴刀劈下,然而镜面却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刀光反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