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焚心饲渊者,当见真如镜。镜中非虚妄,乃是前尘因」。
青铜棺群应声开启,所有“阿樵”的尸骸坐起,心口皆插着木槿簪。簪尾银丝汇聚成网,将三人拖入镜渊——
镜渊中,二十面青铜镜环绕如牢。每面镜中皆是不同时空的因果:
第一镜:幼年阿樵缩在织布机下,阿阮的断指血渗入他的衣襟;
第七镜:青年阿樵跪在苏锦娘脚下,脖颈后的齿轮金纹与小鱼腕间封印同频闪烁;
最末镜:白衣人立在一个陌生金碧辉煌的馆中,手中《仙居录》渗出银丝,缠向展柜中的银杏标本。
“破镜之法……在你们自己心里。”白衣人忽然现身,掀开兜帽露出与阿阮一模一样的脸。她耳后的蜈蚣疤痕泛着金光,指尖轻触镜面:“每面镜子都是苏锦娘的一步棋……而你们,是最后的活子。”
阿樵的柴刀劈向末镜,刀刃却被现代展柜的虚影阻挡。小鱼突然抓起《三生衣》按向心口,血痣如烈火焚身:“怀素大师……您当年留下的债……该清了!”
书页燃起靛青火焰,火中浮出怀素剜目的场景。他将三本古籍残页塞入眼窝,淡金血液凝成最后一句:「梵瞳烬,轮回止。香尸衣,终裹己身」。
镜面接连炸裂,白衣人化作青烟消散。阿樵接住坠落的小鱼,她眉心血痣已褪成淡粉,腕间金印碎如齑粉。沈墨瞳的银丝缠住最后一面铜镜,映出苏锦娘的本体——竟是一具裹着香尸衣的白骨,心口嵌着阿阮的断指!
“原来‘香尸衣’……是拿至亲骨血缝的!”阿樵的刀锋贯穿尸骸,白骨寸寸成灰。灰烬中浮出半枚玉蝉蛹,蛹壳刻着阿阮的小楷:「下一程,莫再走我的路」。
海雾散尽时,焦滩上只剩那株新生的银杏。沈墨瞳将青铜钥匙埋入树根,叶片泛起梵文微光。阿樵拾起酒坛残片,仰头饮下最后一口忘川酿——坛底粘着的银杏叶上,2035年的墨迹正缓缓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