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金芒与蛹壳血字相撞的刹那，整口枯井开始坍缩：&34；她不是你阿姐！是苏锦娘用画皮术养的傀儡！&34；
尸身突然暴起，银丝自七窍钻出。阿阮的脸皮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三百具女婴的指骨正拼成苏锦娘的脸。沈墨瞳的银丝绞住白骨咽喉，淡金血液腐蚀出焦痕：&34；九百血裳要成了&34；
井壁突然浮现青铜镜阵。镜中映出二十年前的祠堂秘辛——陆婉宁更名沧溟那夜，将亲生女儿的魂魄缝入香尸衣。小鱼腕间的金印突然裂至肩头，鲜血染红褪色帛书：「万历三年四月初七，陆氏嫡女婉宁，借画皮易骨，承家主位」。
&34；原来我才是&34；她抓起骨梳刺向胎记，却被阿樵徒手攥住。青年掌心的血混着她的泪，在妆奁残片上凝成并蒂莲：&34；你从来不是容器。&34；
沈墨瞳的银丝绞碎最后一面铜镜，井底传来玉碎之声。九百具血裳在优昙火中灰飞烟灭，阿阮的尸身终于化作飞灰，唯留半枚顶针套在阿樵染血的无名指上。
晨雾漫过祠堂残垣时，小鱼在灰烬中翻出半卷《描骨谱》。焦黄的纸页上，褪色胭脂勾勒出陌生笔迹：「十载后霜降，血月映妆奁，往生鼓重响处，当断轮回锁」。
阿樵沉默地擦拭顶针，忽然将染血的帕子递给她：&34；你脸上沾了尸油。&34；
小鱼别过头，用袖口狠狠擦脸：&34；反正也不是第一次&34；话未说完，帕子已按上她唇角。粗粝的触感混着血腥气，让她想起昨夜井底交握的温度。
沈墨瞳的银丝缠住井沿最后一缕怨气，蒙眼绸带在晨光中泛金：&34；该去白螺滩了。&34；她转身时，袖中虎斑贝的裂痕正渗出银粉树脂——与二十年前阿礁留下的那颗如出一辙。
井底深处，未被焚尽的玉蝉蛹突然振翅。底部的青砖泛着尸苔的腐绿，小鱼举着火折子贴近井壁，焰光在潮湿的砖面上投出扭曲的影。她忽然顿住，指尖抚过一道新鲜的抓痕——三寸长的指甲印里嵌着银粉树脂，正缓缓渗出暗红的血珠。
&34；是往生钉的痕迹。&34；沈墨瞳的银丝绞碎井壁苔藓，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符咒。褪色的朱砂混着骨灰，绘成《描骨谣》的残句：「五鼓借命还魂，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