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怪责你。”叶青琅也不去搀扶她起来。
只是抬手拈起汤匙,搅动一下炖盅里的燕窝银耳羹,淡笑道:“我是真没胃口,这么好的燕窝银耳羹,还是奶娘喝了补补眼睛吧。”
她说起话来不瘟不火,不紧不慢,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林氏本就心虚,被她这样笑看着,更是心虚不已。
她起身将炖盅里的燕窝银耳羹倒进白瓷碗中,便一口气喝了下去。
叶青琅懒懒的收回目光,又靠在椅背上阖上眸子。
“奶娘既然喜欢,便拿回去细细品味,可别辜负了这好东西。”
林氏本是来问她赶走陪嫁下人的事。
可如今被她这么一笑一说,她心慌的厉害,也就端起托盘,不敢久留了。
叶青琅在林氏走后,才睁开那双冰冷至极的眸子。
与她在人前的端庄温婉,完全就是两幅模样。
静坐片刻,她也起身出了门。
她答应崔宴,会医好他的双腿。
如今,他身体又是每况愈下,她必须要做点事,压制住他体内的剧毒。
是!
崔宴不是重伤导致的久病不愈,而是伤他腿的箭上,有毒。
……
东院,书房。
易水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以及疑惑不解:“爷,您真的要让出北院给夫人住,你搬到东院来住?”
他扭头看了眼窗外,今天没刮风下雨,爷的心情怎么就又变了呢?
正在处理军务的崔宴淡淡道:“既已娶她为妻,自当给她体面。”
易水:“……”
之前把新娘子安排去西院践踏的人,是谁?
如今换个人,爷倒是想起给夫人体面来了?
厚此薄彼,算是让爷玩明白了。
执笔处理军务的崔宴,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阳光正好的菱花窗外。
影影绰绰的桃花枝丫,慵懒伸展,勾勒出一副如画春景。
有一红衣佳人款款走来,虽无浓颜丽色,亦无妩媚风情。
但行止端庄间,温婉似春日佳景,令人望之沉醉,心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