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宴面无表情的拱手一礼,转身告退。
皇帝看着大殿上已死去的女子,他闭目下令:“将她好好安葬,不必立碑了。”
高世应一声,便忙去喊人将尸体拖了下去。
金龙腾云的屏风后,走出一身紫色蟒袍的厉承夜。
皇帝转头看向他,拿起御案上的奏折砸到他脸上:“这就是你们父子干的好事,老子把原配妻子送进青楼做娼妓,儿子开青楼敛财!”
“陛下说错了一点。”厉承夜将接住的奏折,放回原位,嘴角勾笑直视着皇帝:“我与他可不是父子,你我才是父子,父皇。”
“住嘴!”皇帝龙颜大怒,在他眼中,厉承夜就是他一生的耻辱!
厉承夜见他如此愤怒,笑得更加放肆:“父皇,您之前不是很喜欢儿臣吗?如今,怎么就不认儿臣了?哦,是因为崔宴,你有了他这个能文能武的儿子,就不稀罕儿臣了。”
“可那又能怎么办,您如今可离不开儿臣的药,您还要靠它续命呢!”
“你放肆!”皇帝怒而起身,抬手就要教训这个逆子。
可手腕却被厉承夜抓住,人也被逼的跌坐回龙椅上。
“父皇,您这一生明明荒唐至极,偏要伪装成一个情种,骗了薛慈云,骗了叶容华,连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吗?”
厉承夜低沉的笑声阴鸷残忍:“你的儿女中,不止我恨您,包括你信重的崔宴,他也恨您。”
“还有您的大女儿,她比我都狠,我都不敢要您的命,可她却给您下了无解的蛊!”
厉承夜每一句话落在皇帝耳中,都令皇帝越发愤怒。
同样,他也有种无力感,深觉自己这一生真活的可笑。
“您一直觉着您之所以走到这一步,是因为先皇,是因为太后,是因为您的皇后娘娘,实则却不然。”
厉承夜笑看着皇帝,姿态恭敬,压低的声音里却满是嘲讽:“一切都是因为父皇您贪权,您想江山美人都要。”
“结果到了最后,你得到了江山,却失去了您最爱的那个人。”
“那你呢?”皇帝回以讥讽:“你费尽心机手段得到孟桐君,她可曾有过一日心甘情愿?她又可曾爱过你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