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归鸿的眉心狠狠一跳,他吃不准宫清商是不是在诈自己。但他这一犹豫,落在大家眼中,真相却呼之欲出。
“若问心无愧,你又何必犹豫。”宫清商冷冷一笑,从怀中拿着一瓶药水,“请。”
他伸出手,正要接过药瓶,却在眨眼间足尖一拧,侧身向傅明若袭去。
傅明若早有准备,怎会被他偷袭成功,一个滑步便退开数丈,避开了他的拳风。
“诸位,如此精妙的易容术,自然可以易容成任何人。”她看向神色各异的江湖人士,朗声说道,“试问傅天涯与钟阁老无冤无仇,为何要大开杀戒。倒是钟阁老屡次上书弹劾锦衣卫,越权自专,排除异己。”
“若论嫌疑,谁能大得过锦衣卫。一箭双雕,既杀了自己的死对头,又搅弄得武林大乱。”她又冷冷地瞥了白之华一眼,“其中,自然也离不开白盟主的‘拔刀相助’。”
事到如今,绝大部分人已经相信了傅明若的话。
只有崆峒派掌门仍在做一条最忠实的狗,困兽犹斗:“你凭什么说何归鸿是锦衣卫指挥使,我说倒是你们魔教内斗!”
“若他不是锦衣卫,这里又怎么会有锦衣卫的狗?”她的袖中,一道寒光激射而出,逼得高台后的人狼狈躲避。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锦衣卫刚刚走马上任的同知,花铮。武林大会,怎会有锦衣卫的人出没。他们看向白之华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怀疑。毕竟,他与朝廷交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花铮被逼现身,只能匆匆和白之华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毕竟在锦衣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倒也有些急智:“我来此处,并不是锦衣卫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丈夫的身份。”
他瞬间入戏,语带哽咽:“众位莫不是忘了,傅明若曾是我们将军府的儿媳。花家抚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却因为一己私愤,伤了我的弟弟,也杀了我的妻子。可怜芸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被她一剑封喉。”
他此言一出,众人才恍惚记起,之前确实有传言,傅明若杀了京中的深宅妇人。为此,朝廷和武林盟,都发了好几道格杀令。
“十五年前的事,或许扑朔迷离。”他的刀尖指向傅明若,目光犀利,“但十五年后的事,却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