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性命。”
应月轻笑一声:“当时的垂烟可还曾哭着闹着要听夫子讲书,现在为何又说用不上那些文人玩意?你们家中若是出了一位状元,你爹娘自当欣喜若狂。”
垂烟一愣,手中的木梳掉落在地。
她神情慌张,连忙跪在椅旁:“对不起小姐,垂烟不是故意的。”
应月拉过她的手,摩挲着她手心处磨出的老茧。
若是没有那场梦,她便只觉得这是奴仆该做的,见识过垂烟为她不甘,为她奋起,现在瞧着她手上的伤痕,便多了几分怜惜之意。
垂烟的一生都在与她挂钩,生或死,皆是因她。
她依稀记得那日。
偷听到爹娘议论,议论的人便是垂烟。
当时教养嬷嬷禀报,说买来的丫鬟中有一个丫头性子极倔,闹腾的不轻。
当时爹娘并未在意,让教养嬷嬷随意处理。
她记得那日大闹的丫头,便跟在教养嬷嬷身后,自然听到教养嬷嬷说,杀了那乱闹的丫头,丢进乱葬岗。
她便同爹娘要来那丫头,才有了今日的垂烟。
“垂烟啊,你虽待在我身侧,待遇要比那些没有主子的丫鬟好,可终究还是要干些粗活脏活,这双手,吃了不少苦头,也不知还能握得住笔吗?”
垂烟身子微微抖动,她突然退后,又将头磕在地上。
“小姐,垂烟没有其他心思,只想一心伺候好小姐,儿童时的戏言做不得数,垂烟也早知那是不对。”
应月坐直身躯,望向镜中自己。
“垂烟,我自认为待你不错,才把你养的越发娇纵。”
“小姐,垂烟知错,垂烟不该多嘴,小姐自有小姐的主意,垂烟不该管那么多,垂烟这就去领罚。”
垂烟立马站起,扭头便要向外走去,在她即将踏出门槛时,应月方才叫住她。
“你走了,我身边可没有用得顺手的丫鬟。”
垂烟顿住脚步,垂下头,乖乖回到应月身侧。
木梳不知何时被应月捡起放在桌边,她拿过木梳,手臂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