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手中银剪顺势掉落在地,发出叮当响声:“南海鲛绡不过如此,名不副实。”
绣娘瞧着地上散落的一地珠子,心痛不已。
面前的皆是官家少爷,小姐,她招惹不起。
她虽心痛,却也只能柔声说道:“布匹已坏,自是不可二次交易,奴家这就打包妥当,还请公子随我而来。”
“要价几何?”苏临微抬下巴,强撑淡定。
“二百两。”绣娘低眉答道。
苏临步伐略微踉跄:“普通鲛绡要价如此昂贵,你莫不是在坑蒙拐骗?”
“公子此言差矣,这可不是普通鲛绡,而是南海而来。”绣娘虽态度恭敬,可语调已然几分不耐。
苏临绷直嘴角。
苏府不过从四品下文散官,何来那么多的银钱?
他平日里的开销,仰仗的也是……
苏临突然抬眸望向应月。
眉眼耷拉,一抹厌恶一闪而过。
她还真是用心嫌恶,竟用这种办法,难道真以为苏府离不开应府吗?
“应月,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苏临的一番话语稀里糊涂,让应月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但并不妨碍她出言嘲讽苏临。
“不用向我低头,你先将银钱付了再说,莫要叫人绣娘为难。”
她最是清楚,苏临掏不出银钱。
说来也好笑,苏临看起来人模狗样,可身上的一针一线竟都是她所买来。
若是按照苏府的地位,自是用不到如此上好的布料。
她宁愿自己穿些低次布料,也要将最好的布料让与苏临,换来的却是什么?
只是可惜了地上的鲛绡,她很是喜欢。
“先记苏府账上。”苏临咬牙说道,不愿在应月面前丢了面。
“原是苏府小公子,只是苏府欠账颇多,怕是无法再记。”绣娘面色多了几分轻蔑。
江怜心莫名心虚,抓紧苏临衣角。
那账上记得可都是她的账,若是让苏临发觉,虽不会说些什么,可难免会对她不满。
“姐姐,你莫要再胡闹,我可记得表哥的钱全管在你那处,你让表哥掏钱,岂不是在刻意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