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桑挑眉,“不问我要说什么?”

    “留他一条命而已。”祈越垂眼看报告,语气冷静,“他罪不至死,但吸食特殊药物和强迫女性oga等罪行无可辩驳。律师建议化学阉割后丢进戒药所,再进行判刑。”

    他抬眼瞥了眼祈桑,语气轻嘲:“放心,我对余生在监狱里度过的人没什么杀心。”

    “知道你公正。”祈桑抖抖烟灰,“毕竟我那瘫着的爸也害过他,我怎么也不能让他死了。”

    “随便。”

    他如此淡然接受,祈桑倒是感觉奇怪,难得关心了一下弟弟的身心健康,“你对他一点恨也没有?他从小可没少欺负你吧?你爸和老爷子又是偏心鬼,没对你好过。”

    祈越合上报告,“也许有,但不重要。”

    “大度。”

    祈桑是来取东西的,拿完就离开了。

    祈越看着空旷的办公室,轻笑一声,自言自语似的低喃。

    “大度吗……”

    他根本不是大度的人。

    没有对祈阳赶尽杀绝,一方面是他的职位不允许自己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不想让池愿知道自己内心的阴暗面。

    更何况,罪魁祸首是祈万山。

    祈越从小就知道,祈阳对他冷言嘲讽,最根本的原因是祈万山压根不把他和母亲当人。

    如果祈万山对他正常一点,祈阳那种欺软怕硬的人怎么敢随便欺负人。

    等年岁渐长,他发现祈阳对自己的欺凌实际上是对于自身无能的投射。

    后来撞见祈阳染上药瘾,祈越更加懒得理会在自己面前乱窜的小丑。

    归根到底,他们都是祈万山那令人作呕的欲望的产物。

    只是祈阳选择把对父亲扭曲的恨转化为对他的欺凌。

    要说对祈阳的恨……

    祈越看向手边的相框,玻璃下压着新的照片。

    那是前几天池愿拉着他去那种复古照相馆里拍的大头贴,两人脸色浮现着猫猫特效,池愿将下巴叠在他头上,笑眯眯捏他的脸。

    唇角忍不住勾起。

    他心中对祈阳的恨,从池愿笑着把领带塞进祈阳嘴里说永远站在他这一边的那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