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渔惊呼着扑来。江无涯低头看去,握剑鞘的右手正在玉化,皮肤浮现出与青铜碑相同的裂纹。龙涎草疯狂输送灵力,却让裂纹蔓延更快。
"别碰我!"他推开妹妹,"这是镇碑人的反噬"
地底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十八具青铜棺破土而出。这次棺盖自动开启,每具棺中都躺着与江无涯容貌相似的尸体,他们心口皆插着半截断剑。
江小渔瞳孔中的棺椁虚影突然凝实,她不受控制地走向中央棺椁。当指尖触及棺中尸身时,整座葬魂崖开始虚化,四周景象扭曲成血色祠堂。
祠堂供桌上摆着九盏熄灭的魂灯,墙壁挂满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符。江无涯看到最中央的符咒时,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竟是他和妹妹的命契!
"终于等到你了。"
戏谑男声从房梁传来,红袍少年倒悬着垂下头颅。他脖颈处缝着金线,手中把玩的正是江无涯玉化的右手食指!
"当年我用三万生魂喂饱往生棺,才算出这一世会有变数。"少年舔舐着断指上的血迹,"没想到葬天剑鞘提前现世"
江无涯将妹妹护在身后,剑鞘上的血痕突然亮起。少年笑声戛然而止,缝着金线的脖颈渗出黑血:"你竟被剑鞘认主了?"
祠堂烛火骤然熄灭,江无涯在黑暗中挥动剑鞘。血色剑气撕开空间裂缝的瞬间,他抱着妹妹跌入虚空乱流,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少年撕开自己的胸膛,掏出一盏青铜魂灯。
当兄妹俩从虚空中跌落时,正值子夜血月当空。江无涯右臂彻底玉化,剑鞘上的血痕已经蔓延至脖颈。江小渔发梢冰晶正在消融,瞳孔中的棺椁虚影却越发清晰。
"哥,我们去那里。"
她指向百里外的荒村。村口歪脖树上挂满褪色的招魂幡,村中祠堂与幻境中的血色祠堂一模一样,只是牌位上刻着的名字让江无涯如坠冰窟:
江氏第七代养棺人无涯之位
牌位下方,静静躺着缺失食指的玉化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