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兵摇了摇头,“没有,负责守城的是个契丹将领,听城中的汉军说是萧皇后的亲族,不许一个辽兵投降,投降他先杀!”
“死了还是俘虏了?”曹翰又问。
“他是想自刎来着,不过被一个姓狄的汉军拦下了,挑了手筋,眼下关在檀州府衙的大牢之中。”
“汉军之中倒也有不少悍勇之人。”
“是,听闻也是这个狄指挥组织了对辽兵的攻击,也是他看情势不对,当机立断命人出城给将军您传讯。”
听信兵这么一说,曹翰倒是对狄指挥有了几分兴趣,点头道:“等进了檀州,让他来见我!”
檀州这边已不是问题,凯旋的大军也已是到了涿州。
赵德昭招降的五百余汉军不少是涿州人,此时正集合在城中军营校场上,赵德昭身子已是大好,虽然还不能骑马,但下地走几步是没问题了。
这一路上,他像个千金一般坐在马车中,左边是甄平,右边是孙冲,二人一个拿着茶水,一个捧着点心,他冒了点汗就有帕子贴上,打个喷嚏手中就被塞个手炉。
赵德昭觉得,他像是刚生了个孩子,在坐月子似的。
而其他人,譬如曹璨、王承衍、何承矩他们,则是骑马走在他的马车旁边,时不时笑着朝他车中看一眼,嘲笑的意味不言而喻。
特别是杨延瑛,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嫌弃。
赵德昭也曾试图让甄平和孙冲不必如此照顾自己,又不是真的伤得起不来了,孙冲倒是还好,说了一两次便没有那么过分了,可甄平死活不愿意下车,说不让他照顾,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唉,明明在开封不是这样的,怎么出了趟京,连脾气都变了!
赵德昭不知道,甄平的脾气没有变,只不过他从小就是照顾赵德昭的,离开了这么久,一见发现他又黑又瘦,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何能不后怕担心。
好不容易到了涿州,请了涿州好几个大夫诊治了一番,再三说明如今他身子无碍,多活动也利于恢复之后,甄平才不整日哭唧唧得跟着赵德昭了。
校场上,五百个汉军有的神色忐忑,有的面露惆怅,目光都聚焦在赵德昭的身上。